是啊,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性子,二姊就曾骂过她,说她笨死了,人家只要对她五分好,她就加倍还人家。这样的性子如果是爱恨分明也就罢了,偏偏人家对她不好、伤害她的时候,她却常常就这么算了。「你、你又知道了?」这个男人好恐怖,这样就看穿她?她在他面前是透明的吗?「刘福,我很喜欢你的单纯。」「因为笨,没有杀伤力?」她自嘲的问。祁勋丰大笑。「是这样没错。」「所以呢?」「起码我知道来这里被喂食,不会有人想毒杀我。」刘福其实不讨厌他这么说。异性的朋友,她身边几乎没有,追求她的人总是出事,连带的,对她不感兴趣的人也怕出事,所以她身边有好姊妹淘,但就是没有哥儿们。她看着他,「你……」她的心怦怦跳,不知该不该老实向他招认,她那晚跟他说的「血泪故事」女主角其实就是她。可是……说了他会不会也害怕,因此就放弃她这个朋友了?若不说,好像不符合她的「完全透明式策略」,可是这策略只适用于对她有意思的男人,他明显对她不感兴趣啊。她这样到底算不算犯规?「我是很乐意喂食你,可是,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我会付钱。」「那是小事。你、你……」「你就说吧。」「千万、千万不要喜欢我。」祁勋丰一怔,有些玩味的看着她。与其说刘福是过度自恋,倒不如说支撑着她这个奇怪条件的背后,想必有个有趣的理由。只不过她不说,他就也不问,倒是马上爽快的答应,「我们真是心有灵犀。我答应你,绝不会喜欢上你。」刘福喜孜孜的笑了,举高咖啡杯,「友谊万岁!」一栋占地广阔的豪宅,光是主屋面积就有百来坪,加上外头的假山流水、池塘凉亭以及后山的林地,完整面积更是达千坪之多。主屋的二楼某间房里,传出瓷器摔到地上的声音,接着一道刺耳锐利却铿锵有力的嗓音怒斥道:「这药根本吃不好!不是说我不吃了吗?」即使声音再宏亮,却也听得出此人年纪已届高龄。「老太太,您病着呢,不能不吃药。」看护婉言相劝。「去把祁先生叫来,我有话跟他说!」说话的老人家脸色极好,其实看不出生病,只是成天嚷着这儿痛、那里不舒服。不一会,祁芳明走了进来。「妈,您找我?」「打个电话要梁大师过来一下。」老太太由床上坐起来道。「妈,您找梁先生有什么事?」母亲迷信风水,每年总要见见这位堪舆名师几次,久而久之,这人都快成了祁家御用风水师了。他不知道对方功力如何,倒是在将祁勋丰那小子赶出祁家、放逐到美国时,这人曾出了不少力,只不过他也花了不少钱。「你说说,打从那小子回来之后,我就浑身这儿不舒服、那里不舒服的,铁定又是他那铁扫帚命格在作怪,要不然他不回来时,我人都好好的,怎会一回来我就不舒服?」祁芳明附和。「可不是嘛。这事妈不提我也不敢说,您这一说,我不吐不快啊。这回眼见公司大权被他拿了回去,我真的很担心家运就此衰败,知道那小子事情的董事们也很担心,可那小子气势高昂,大伙儿除了担心别无他法。」「谁让他回来的?」「妈,他手上有钱,在多年前就开始收购咱们联通的股票。这招可狠了,等到我们注意到时,他手上已经有不少股份了。」「就算如此,近百席的董事,你是怎么输得那么难看的?」祁芳明话语一窒。「妈,您怎么这么说?」他这个母亲在以前也是女强人,父亲死后便是由她和大哥掌管公司大权一阵子,后来大哥夫妇走后,她可能打击太大,这才不再管事。老妈的精明还在,但唯一的罩门就是迷信了。「哼,我虽不理公司的事,可不代表我完全不知道。你这小子好高骛远,一些投资失利也失了董事们的信心。」她是偏袒次子,却也清楚自己儿子的缺点。要当联通的总裁,如果是在他懂得守成的情况下,有精明的老臣、能力一流的菁英辅佐,公司体质良好,这十几二十年的好景仍可维持。偏偏次子能力不足又想有所表现,这才会弄得连个总裁位置都保不住,连她也不得闲。「我也是为了公司好。」怕老妈又在这事上钉他,祁芳明忙开口说:「妈,当年梁大师不是说祁勋丰是支铁扫帚,会把家运扫光?若让他当上了总裁,这可不得了。我听一些主管说,他已经开始着手公司体制的改革,这样下去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