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努力想,哪里才能让他开三小时的车呢?「台中。」祁勋丰又是一怔。「台中?我戴你去搭公共运输,钱我出。」「不是钱的问题。」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祁勋丰不自觉的挑起眉。通常说钱不是问题的人,钱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恢复了冷静的判断,他扬起笑意问:「那你说,除了钱,我能为你做什么?」思索了一下,她说:「你要去哪里?我跟你去。」这男人真好看,挑动眉毛的他看来已没有那么清冷难接近,反而令她觉得有点有趣。「放心,请放心,我不是变态,脑袋也算正常。虽然有些人会以为我的脑袋哪儿出了错,可身为它主人的我以人格担保,它正常得很。」祁勋丰眯着眼看她。「我要去的地方,未成年的小孩不能去。」两人同在一部车内,驾驶座和副驾驶座只有半臂的距离,他这才发现女孩的年纪有点小。她几岁?十七?十八?如果有人说她是高中生,他也会相信。刘福对自己的娃娃脸有些在意。「你眼光不好,我二十四了。」「那么……二十四岁的小姐,你现在是在藉机搭讪吗?」一般女生听到帅哥这么说,不是被看穿心意而恼羞成怒,就是红着脸说不出话来,可是刘三小姐从十五、六岁起就被一堆人求婚,再肉麻、大胆的话她都听过,这位先生的话吓不倒她啦。重要的是,她对他没兴趣,而且男人光有外表的皮相或甜言蜜语,是无法打动她的。「如果这是你的经验之谈,那么很遗憾的,你可能要失望了。」她比出三根手指。「三小时,你只要三小时带着我就行了,再多我也不要。」祁勋丰皱着眉,「为什么是三小时?」刘福叹了口气,「因为三小时后,我还要赶回去重做蛋糕。」真的让人傻眼了,这是什么烂答案?做蛋糕为什么是三小时后才做?这么急的话,她为什么不是现在赶回去?难不成她做蛋糕还得看良辰吉时才能开工?祁勋丰又蹙起眉头了,这女的真的怪怪的。===乌漆抹黑的,远远才有一盏路灯,更诡异的是,四下还有虫鸣唧唧声谁来告诉他,这里到底是哪里?为什么前一个小时他还在都会区,就只因为差点撞到这个名叫刘福的女生,且将她带上车,现在他就莫名其妙被带来这个奇怪的地方?「这里是哪里?」祁勋丰受不了这种自己无法掌控的情况,火气有点冒上来了。「奇怪?带错路了吗?」刘福也纳闷的自言自语。祁勋丰一听,只能闷着气,现在对这少根筋的女人发火也没用,认不得路是他自己的问题,怪不得别人。他倒车想开回方才的岔路路口,心想也许另一条路才是正确的,但或许是心浮气躁,他倒车时油门踩得太急,一个不小心车子后轮竟掉入有高度落差的水田。车子震了好大一下,刘福尖叫一声,下一刻居然是猛拍驾驶座上男人的胸口。「别怕别怕,有我在你不用怕。」和她有交集的男人真的都得出点事才行吗?不是说她是福星?根本是骗人的!祁勋丰看了她一眼,自己明明吓得声音都在发抖了,她还想安慰谁?虽然看在他眼里这样很可笑,但在危急的时候还能想到别人,这女人好像也不是完全不可取。「我没事,你坐好,我试着把车子开上去。」他换档踩油门,可除了引擎声和轮胎不断空转溅起一堆泥水外,车子半点爬上来的迹象也没有。努力了一会儿,他不耐烦地低咒一声,「完蛋了!」就算现在要找人帮忙,他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都已经快十点了,他人还没到庆功宴会场,手机又该死的没电,此时又气又饿,真不知道今天是招谁惹谁?听到隔壁的座位传来腹鸣声,刘福打开十二寸的蛋糕盒,用刀切了一块蛋糕放在纸盘递给他。「生气要有力气,骂人要有力气,走路回去也要有力气……在没别的选择下,请将就吧。」祁勋丰看了她一眼,未伸手拿。「里头有放草莓吗?」咦?他是草莓控,非草莓不欢?「没有,如果你非要有草莓不可,很遗憾的,里头连夹层都没有草莓酱。」他这才伸手拿了过来。「我最讨厌草莓了。你不吃?」「我晚餐吃过了,而且我每天做蛋糕、每天试吃,早腻了。」最重要的是,这个蛋糕……咳,她没勇气吃。祁勋丰用叉子挖了一口,内层的海绵蛋糕滋味绵密清爽,不是蜂蜜蛋糕却有蜂蜜的香气,奶油也有着舒爽的口感,入口即化、不甜不腻,吃得出新鲜。夹层的果酱有着淡淡兰姆酒香和……百香果吗?总之是很特殊的甜味,不是常见的葡萄、草莓,却很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