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待林暮走进休息室便转身离开,半晌后端着托盘敲门,将托盘放置在茶几上,里面放着柠檬水,食物与遥控器,还有他遗落的手机。
“请您耐心等待,陈总忙完就来,有问题您随时呼叫酒店前台。”说完退出休息室。
林暮慢慢走到落地窗边,外面车水马龙,从这个高度看京北市的夜景又是另一番滋味。
手腕已经红肿,但他这些年好像已经习惯了与疼痛作伴,倒是不觉得有什么难以忍受了。
沙发上放着一件黑色西装外套,剪裁精致,是陈淮先前穿的那件。
林暮知道不应该乱动别人的东西,他的心跳得有点快。
犹豫片刻,还是控制不住诱惑,缓缓走近。
轻轻碰一碰,没人会发现的。
林暮将外套悄悄拿起,小偷似的低头嗅了嗅领口。
钻进鼻腔的是种意外熟悉的,尾调带着果味的甜香,与陈淮成熟冷漠的形象极度不符。
林暮闻着闻着,感觉这味道熟悉的不行,像他惯用的沐浴露味,他迟疑地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衬衫袖口。
坐了一晚火车,衣服染上了乱七八糟的味儿,不太好闻。
他放下外套,解开常年紧系的袖口,翻起,缓慢露出一道贯穿小臂狰狞蜿蜒的伤疤。
皮肤上剩的味儿不多,对比过后确实有点像。
林暮有意无意地轻轻摩挲着西装外套袖口发呆,等了不知道多久。
休息室的沙发很舒服,将近三十个多个小时没能好好休息过,疲倦过头,林暮不知不觉睡着了。
窗子没关,外面下起了暴雨,空调制冷开得足,一阵凉风吹过,林暮迷迷糊糊抓过手边外套,盖在身上,将头罩了进去。
滚滚雷声混着属于陈淮的味道,将林暮的梦带回七年前,他与陈淮初次产生交集的那天。
七年前的某个傍晚。
教室窗外天空昏黄,空气裹着泥沙,树叶摇摆沙沙作响,乌云翻涌而下。
下午四点过半,天黑个透,是个十足的坏天气。
彼时林暮不叫林暮。
未能符合家人期待降生,他拥有一个随便且简单的名字——小一。
林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