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跟新员工交接好了,以后就脱离社畜大军了!”言宁说话分贝很高,语气里满满的喜悦,但她还是听出了一丝不对劲。
“为什麽?因为那个主管吗?”许淮雾知道她公司里有个年长她几岁的主管,但方方面面都要跟言宁比较,时不时还要把自己的工作丢给她完成,常常把人气够呛。
“一部分吧,我再忍下去乳腺都要炸了。”言宁顿了下,跟她解释了背后原因,“我之前不是跟你说江闻璟他妈妈希望我婚后能在家里吗?而且这段时间酒吧生意还行,两头跑掉了我大把头发啊!”
既然言宁会选择辞职肯定也是做好了后续準备,许淮雾也不好再说什麽,没等她开口,就听见那头的女孩“害”一声:“我可是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了!够姐们儿吧!”
言宁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我听梁颂年说你们要解锁新地点了,去哪啊?”
“琴岛。”说到这个,许淮雾想到刚刚的事,手指扣着手机壳上的图案,“宁宁,我就是觉得有点怪,祝听廊好像提前知道这事了,如果是为了贴合他的行程也能理解,但是……”
她把刚刚的事情简单说了下,懒得再铺垫了:“你说他是什麽意思?”
“你遇上克星了,要我说你就从了他吧,反正他这颗直女天菜已经被你摘过一回了,一回生二回熟。”言宁觉得这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
许淮雾被这过分直白的话语哽了下,随即言之凿凿道:“不可能,我跟他啥关系啊,真要再来一次他就是不守男德。”
话音刚落,她忽然听见身t后一声轻笑落地,慢慢转过身,差点没拿稳手里的手机,瞳眸不自觉睁圆几分,身穿灰色家居服的男人站在不远处,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这人站在这默不作声地听她打电话?不是这啥癖好啊?!
许淮雾只觉胸腔处鼓点怦然,试探性地问了句:“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一两句。”高大身影挡住朦胧夜色,祝听廊往前两步,“我倒是很好奇。”
“你刚刚是想说我哪里对你最有吸引力来着?”他重複桌游上她被提问的问题,尾音拖出点狎昵的意味,在黑暗中有种蛊惑人心的感觉,擡手指向自己,“这里麽?”
许淮雾的目光下落到他手指的方向,唇线随着说话动作微微上扬,一股子漫不经心的禁欲感。她脸颊遽然烧起温度,盈盈眼波流转。
他弓起脊背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眼神忽然变得极其勾人,似乎是猜到他接下来的动作,许淮雾微微擡起上身,眼睫在脸上投落下瓣影。
下一秒,肩膀被大手扶住,许淮雾听见他喉间滚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呼出的热气落在耳廓上,漾开一片酥麻的痒意,指腹摩挲过她唇角:“你以为我要亲你啊?”
祝听廊直起身稍稍和她拉开距离,眼里促狭的笑意几乎要满溢出来,语气却满是遗憾:“怎麽办?我只敢亲女朋友,我怕有人说我不守男德。”
许淮雾顿时气得脸颊通红,擡手打他,手腕被轻而易举地擒住,又对着他小腿一通狂轰滥炸,她撒完气,又眨了眨眼,声音轻得像是在引诱:“你那天怎麽不是这麽说的?”
“难道那天你不是我女朋友吗?”熟悉的玩世不恭的语调,带着点似是而非的兴味,他目光紧锁着她,“只可惜女朋友第二天就不要我了。”
她怔了一瞬,手腕用力挣脱开他的束缚,双手合十小小声说道:“你就当是薛定谔的女朋友吧。”
落下这句话,许淮雾弯身从他手臂下钻过去,飞一般地跑回了自己房间。
脸颊闷进枕头里,脑袋好似被灌满水的气球随时有迸裂的可能性,几分钟后枕头旁的手机发出嗡动声,她拿起来一看,是祝听廊。
他只发来一句话:【晚安,许淮雾。】
机身又是一震:【晚安,小醒。】
啊?她不知道这人是怎麽知道她小名的,这个名字是妈妈给她取的,原因是许淮雾上学时经常困觉,早上起不来赖床,就连傍晚回家在车上都能睡着。她甚至没跟言宁提过。
小腿在半空中晃了几下,许淮雾有样学样,也没喊他名字,慢吞吞地打出几个字:【晚安,狼狼。】
nana从浴室出来时看见的便是这一幕——她的室友趴在床上捧着手机笑得一脸春心蕩漾,她不明所以地问了句怎麽了?
许淮雾立马揉了揉发酸的颧骨:“没事!”
——
不接新剧本创作和进组的日子里,许淮雾也没完全閑着,接了一家广告公司的外包文案,八点半的手机闹钟準时将她喊醒,不情不愿地赖了十几分钟床后她才爬起来洗漱。
额前刘海被玉桂狗的发带固定在脑袋上,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灯光下隐约能看见她脸上细小的绒毛,双颊泛着浅浅粉晕,像颗快要爆汁的水蜜桃。
许淮雾吐掉嘴里的泡沫,把牙刷和塑料杯洗干净以后放回原位,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临近和公司约好的点,急匆匆地往外跑。
出来时正好撞上祝听廊,他似乎也要出门,单手扣着腕上的黑色表带,她不管不顾地直往前沖,被他扶住肩膀,许淮雾一擡眸就看见他喉结轻滚:“我有事要跟你说。”
“不行!”她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现在有点事要迟到了,如果不是晚点说地球就会爆炸的话,你等我晚上回来再说可以吗?”
她说话时的表情特别丰富特别是这会儿着急,眼神像两道小猫爪子轻挠着你,让你赶紧放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