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今日已是喝了不少,即使沐浴后清醒了些,但听着“酒”字便阵阵头疼。
他冷眼看向斟满的两个酒杯,心下仍是不愿,但还是深吸一口气配合地拿了过来。
“喜婆说,这个合卺酒要……”
姜云姝话未说完,沈度已是仰头一饮而尽。
他放下酒杯转头看她:“要怎么?”
姜云姝怔然眨了眨眼。
喜婆说要勾缠手臂,夫妻一同饮下合卺酒,这样便能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眼下沈度已是独自饮尽,自是不符合喜婆所说的流程。
不过姜云姝其实也对长长久久并不太在意。
人生几十载,她现在对沈度兴趣浓厚,谁知再过多久便有可能不再感兴趣呢。
不必长长久久也好,往后若是腻了,便就算了。
于是姜云姝弯唇笑了笑:“没什么。”
她拿起自己的酒杯浅尝了一口。
不算太烈,但她并不喜饮酒,尝过便罢了,根本没有饮尽就放下了杯子。
大多数人成婚为图个吉利,这些民风民俗,繁琐流程都得做得一点不差,生怕因此误了姻缘。
但屋中这二人,一个不在乎,一个不了解。
一套流程下来,没一个是做足了的,若是叫人瞧了,都只得连连摇头。
还有一项姜云姝倒是放在心上了。
她轻声唤道:“等我一下。”
缝制香囊这事因着家中人盯守,姜云姝即使不太在乎但也当真认真完成了。
就当是送一件礼物给沈度,既是做了,自是要送给他的。
更莫说,那香囊中的香包还是沈度自己花钱买的。
沈度立身站在桌前,眸光晦暗不明地看着姜云姝递来的香囊。
湖蓝色丝绸矜贵中带着低调,以银线封边,包裹出饱满匀称的形状。
丝绸之上,缠金绣线,绣出了一朵……
“这什么?”
姜云姝平静地看着他:“水仙,我觉得很符合你的气质。”
气质。
沈度不知道香囊上绣着的这种被称为“水仙”的张牙舞爪小白花图样,符合了他哪样气质。
他花了一千两拍下的东西,就弄出了这么个玩意来?
沈度对此发表不了任何好话,但也没出口奚落,只漠然收下香囊,转头扫了一眼桌上其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