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着急,我明白的。”熊浣纱说,“我只是说这是计划的一部分,并没有说完全靠这个来抓人。”
“那你的意思是?”
“问你个问题,如果‘刽子手’就在这八人里面,他现在知不知道,我们三个御史,还有你,就是从2048过来抓他的?”
此问一出,不仅李、林、张哑口,连江两鬓都在乍然间恍神,眼神一黯陷入沉思。
“我说说我的观点,我认为他已经知道了——理由很简单,我们现在站在这里,就是他们用那段手掌心文字引我们来的;‘刽子手’知道我们会来唐朝抓他,他一定会留意考场上的异动,而迄今为止的异动——就是我们。”熊浣纱肃声道。
江两鬓:“所以······‘刽子手’已经看出来,我和你们三个御史,都是伪装······”
“没错。”熊浣纱道,“在这种情况下,不管对他做什么,只要是我们四个人在做,他都一定会严守门关,一丝不漏。”
张树忍不住疑惑道:“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安排这么一出,从他的视角来看,我们努力伪装去抓他的样子,很可笑罢——”
“弃车保卒。”江两鬓却在这短短三言两语间,明白了熊浣纱的布局,“我们已经是明棋,索性暴露到底——为下一步暗棋的出动,预留空间。”
“正是如此。”熊浣纱笑道,“这只是引蛇出洞的第一步。”
“真正的绝杀,还在后头。”
“不说是‘传义舞弊’么,怎么变成冒名的枪手了?——”张龟寿第一个打破死寂。
然而老头子声喉发抖,眼神也自飘忽,上下左右,尽是防备的意味,手上捏紧酒杯,似是当成保命的器具。
此时场上气氛已变得怪异。都不说话,但都暗波汹涌。间或一个眼神过去,一个眼神过来,当当当几下交手,短兵相接间梁子已结下;又跳过了,往下一人去看,仔细揪他的疑点。
一时间里刀光剑影有来有往,眼神就是凶器——风雨未到,腥味已先四散。
枪令声已发出,现在等的,只是一个率先起跑者而已。
果然,很快——
“按我自己来看的话,这边这位韩阁下,就颇有些奇怪。”
众人纷纷动作,或抬头,或回身,或侧目,循声过去——竟是诸葛麒麟。
第一个发言的是他——林、熊、张诧异地互视一眼,暗暗敛下颜色,由林羌笛接口说道:
“诸葛郎君,有话但说无妨,是什么地方奇怪?”
被称呼的“韩阁下”也跟着微微斜过身子,向诸葛麒麟看去。他就是一直笑眯眯的那个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