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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你也到年纪了。”窦尧一寸一寸地捏眼前这个女婿的筋骨,目含柔情,像抚摸妻子缝制的衣裳,“肚子坠出来了,往后得多骑马,多射箭,我们娇连可不喜身材太松颓的。”

裴陡行郁郁的,没有应答。

窦尧看出了他的心思。话锋一转,目视夜空说道:“我被削职之后,你和连儿的婚事照办——你父亲要敢有二声,让他当面来找我。”

女儿窦娇连算是有福气,一生遇见的这两个男人,都是深切将她放在心上。窦尧清楚,自己被削,与裴延龄翻脸,最难受的,还是这个女婿。纵使自己不大待见,但不可否认,裴陡行确乎是爱他女儿的。这份爱,与李蓬蒿不同。这个户部尚书兼判度支的儿子,尽管父亲权倾朝野,他自己也一副飞扬跋扈的嘴脸,但打骨子里自卑——尤其在李蓬蒿这样明媚之人的照拂下。

“打起精神来。”窦尧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会死,活着一天,就是你一天的泰山。”

然而裴陡行却在这时沉喉应了一句:“泰山,我觉得不公平。”

听言,窦尧微一发怔,似不知这无头无尾的一句话,要从何说起。

“你明明什么也没做错。”裴陡行悚地抬起头,凛然厉声道,“副考官坐赃受财,你是‘权知贡举’,与你何干系?!要查,就去查那吕渭,我的线人可明明白白告诉我,是他先知情不报,直接推卸给你!”

一顿,视线也跟着一抬,直直射向李蓬蒿:“有些人凭什么道貌岸然立在那里阻拦我们?!他有什么立场?查到人,就自以为主持了公道,伸张了正义,令人作呕!”

这一番话彻底将窦尧震在原地。裴陡行绕过他,一步步向李蓬蒿走去,目瞋张,眉飞扬,简直凶神恶煞,颊角有青筋跳动,显然正死咬牙关。

“李蓬蒿,你以为你是谁?!端在那里指手画脚,这世间到底是谁亏欠了你!十年前你家受累,那是你们咎由自取,你凭什么一直像个阴影一样缠在别人生活里面?你要辩解,你要说没有,我告诉你!——娇连,娇连这么些年有多想你你知不知道!”

喝声一落,身子就要猛冲上来,江两鬓横身一站,挡在他们中间,同时手臂向后,将李蓬蒿推出丈余。

“你个狗獠奴!走便走了,为何不走个干净?!这些年我待在娇连身边,就像在收拾你当年拉下的狗屎!满怀恶臭,但我撒不了手!李蓬蒿,你不知道我多爱她,你也不知道她有多爱你!看你送的画发呆,读你写的信掉眼泪,梦里喊你的名字,就连有时候叫我,她也能叫错——蓬蒿蓬蒿蓬蒿,都是你!到处是你!”

裴陡行被江两鬓阻住,然而两眼怒火,直穿过一切物障,大喇喇烧到他愤恨的人身上。

“李蓬蒿啊李蓬蒿,上辈子,上上辈子,我究竟欠你些什么?!——还你三十年了,我还没还够!读书读书被你压,喜欢的人被你娶走,现今我的岳父,也要因为你削职贬官!你还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到死,你也要来抢我的棺材板是不是?!我现在就给你,我跟你一块死——”

“——够了!”

一声呼喝划破雪夜。

这时天地两间分外幽静。雪是仍簌簌地下,然而人在雪中静立,一动一止,像是已经过了千年,星移物换,不动的仍旧在那里,雪却早不是千年前的那一场。

人不动,只有呼吸。裴陡行声嘶力竭地愤骂,被窦尧一声断喝止住,他于是瘫在江两鬓身上,呼哧呼哧大喘粗气,像吐完最后一根丝线的春蚕,身体转瞬萎缩,一点一点地枯落下去。

窦尧开始往前迈步。深一脚,浅一脚,又深一脚,又浅一脚。仿佛跋涉了万重山水,终于来到裴陡行身边。

他将女婿从江两鬓手中接过。

“骂完了吧,臭小子。”一边说,一边去摸他的后背,“哎哟嘿,瞧瞧,一身臭汗。”

江两鬓没有应答,只往后退了两步。

“站起来,站稳了。”说着,捏住裴陡行两边肩膀,将他扶正,而后伸手去他的头顶,将上面皑皑的落雪扫下。

“急火攻心,吐血怎么办?娇连还在家里头做胡饼,你要她给你守寡啊?”

裴陡行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

两弹指过后,突然扑哇一声,直接栽在怀里放声痛哭。

“好了好了,缓缓缓缓。”窦尧轻拍着身前人的后背,口上叹息。

“这世间事,要是都分得清对错,就简单喽。”

目光向上抬去,一点点放远,从当空的雪片穿过,一直到黑天中的一点星,再远去,直达一个茫渺的所在。

“我们不说八起无头裸尸案,你告诉我们,你穿航到这个时空来,是想做什么?”

“进去几年了,工资多少?——时研所助理研究员,应该不低。我们组里有个nasa的,跟你差不多大,他工资,这个数。”

“方先生,能麻烦你,好好配合我们一下么。”

“——中国有个词,叫‘半老徐娘’,看到你,我知道它是什么意思了。”

“方伯庚!嘴巴干净点!这我们主任!”

“张树。”

“小伙子,火气挺旺。我知道了,尊重,尊重——姓什么来着?”

“熊。”

“熊主任好。”

“你好。我这位‘半老徐娘’,很感谢你的赞美,如果你是在赞美的话——你知道,不同的时空有不同的曲率参数,各国对自己国境内的曲率参数拥有主权,你到我们唐朝来,显然违反了国际时空管理法,我们有权将你提交国际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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