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解延有些懵头懵脑,“是不是烧坏了?”说着伸手想摸他额头。
“我没有胡言乱语,”闻清抓住他的手,“你认真听我说。”
在昏暗的光线下,解延只听到那道熟悉的清泠嗓音在耳边响起。
“延哥。”
“我……”
“喜欢男生。”
病房里安静得有些诡异。
仿佛整个空间忽然被加了隔音层,一切都在静谧下变得异常清晰。
甚至静得闻清有种能听到床头加湿器冒出水蒸气声音的错觉。
昏黄光线下,解延漆黑的瞳孔定定地注视着闻清,好一阵都没发出任何动静。
闻清怀疑他是不是变成傻子了。
“延哥?”他在男生面前挥了挥手,“你还好吗?”
解延依旧没发出声音。
闻清抿着唇,神色带着无限歉意,“对不起,一直以来我没告诉你,我不好意思也不敢,怕你会用异常的眼光看我,也怕失去你这个兄弟。”
也害怕你发现,我喜欢你的事实。
最后一句他只能默默藏进心底。坦诚公开喜欢男生,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闻清以最大的力气说完这些话,看到解延还是愣愣地盯着自己,叹了口气。
“延哥,我选在这个时候告诉你,就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你要是现在想走,我不会怪你的。”
“你想骂我也可以。”
“如果你想揍我,能不能等我病好了以后再……”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解延忽然捏住了他的嘴。
闻清的唇被捏成了像鸭嘴一样扁扁的形状。
“呜呜呜呜呜?”(延哥你干嘛?)
解延快急死了。
他加大力道捏着兄弟的嘴,神色意味深长:“小清啊,从现在起,你认真听我说。”
“你……是不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闻清瞪圆了眼睛:“呜?”(哈?)
“就是,你被关文睿差点那什么,然后忽然爱上了这类人,所以你喜欢男生?”解延音量一句比一句高,心里是急得不行。
“完蛋,这下冰哥、叔叔阿姨真的该揍我了,小清,是我害了你……”
解延一边说,一边深深地自责起来。
闻清:“呜呜呜呜呜!”(不是,你听我说!)
解延摇摇头:“我明白,你先别难过,我回去研究一下给你找个心理医生,看看这症状该怎么治,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明白吗?”
他自己说着也有些糊涂了,觉得自己好像绕进了什么怪圈。
待闻清的嘴唇好不容易被放开,他话连珠炮似的飚出,“延哥,你认真思考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