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雪断枝,静听风动,悄迎日升。
安民寺的东南角,最恬静的地方,有一处青砖小院。院中,有冰封小池静待花开,亦有一支青松覆雪入窗来。
少年一身鲜亮的红衣,与一隻白色小猫在雪地裡玩耍。少年叫子昌。他的母亲是汉人,父亲是北边跟著商队来的走乡医。
战乱把他们分开。
寺的中央,是一座三层瞭楼,登楼恰巧能看到寺的边缘,雪后的美景就在眼底展开。
军营,总是萧瑟。风像刀,雪如被。寒潮浪涌,透肤彻骨。
他们,是想占下这一城麽?
他们,怎麽能。
女子合上信,揉瞭揉额头。
“将军是想将计就计?”
“算是,凉州艰难,打不起瞭。”
“艰难?”
花灯阑珊尚在,青烟仍缕缕升起,雪下少埋枯骨,也没有什麽撕心裂肺。
但……
“人总是多豔羡,少垂怜,祥和很容易掩盖疾苦。”
军械缺乏,消息隻出不进。
这个曾颇受青睐的城,已经被隔绝瞭。
“我要用蓝猎。”将军把一叠纸递给她,“三天后。”
女子点头,离开。
将军站到门前,望向飘零的雪。
北边想要如何。
朝堂又是怎样。
南方还是温暖的。
母亲和三弟已经在路上瞭吧。
长安
朝堂上,又多瞭新面孔。
“凉州守将江秀,收受贿赂,私造军械,勾结内臣,企图不轨……”
“此番已证据确凿,陛下明鉴。”
“虽立过小功,然,其狼子野心当诛。”
“陛下万万不可再念其旧情,焉知非诡匿深者,所谋甚多。”
“……”
为何氛围如此怪异,陛下竟无甚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