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笃定江域被气机牵制,所有财产都会落到他们的掌心,江和一家人这些年都是直接使用江域的副卡,并未把财产转移到自己名下,因此除了有些准备的江垲和早早分到一笔嫁妆的江倩,江和和周蝶都出现了巨大的资金短缺。江和本来想买个马场,临到付款却被对方告知卡无法使用,丢了大脸,回家后立刻就想找江域算账。那个孽子,死都死了,居然还敢算计他!周蝶也被弄得灰头土脸,她比江和冷静些,立刻便看出了漏洞。“江域都死了,是如何把财产转给乔宁的?莫不是刘辉用了什么手段?”江垲拧着眉也有些困惑:“我去官方那边查过,他们说程序合法,江域是自愿的。”周蝶柔媚的脸上露出一抹烦闷:“我们世家哪讲过什么法律,定是江域见自己身死,气机和我们一家分开,寻手段报复。”心甘情愿把所有财产转移给乔宁她是万分不信,那小丫头再美也不过是个女人,有这么大一笔资产在这什么美人没有?即使要陪个死人,也有大把小姑娘前仆后继。乔宁那丫头不就是如此?也不知那死人是不是臭烘烘的,得亏那小丫头下得去嘴。江和冷静下来,也觉得不对劲:“江域自愿?官方如何知道他自愿?”江垲心中一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莫不是……江域能化形了?”鬼夫一家人中反应最强烈的是江和,他“砰”地站起,过于激烈的否定中带着极致的恐惧。他太了解那个孽子,装的淡漠寡言,实则天性冷酷无情,比最毒的蛇还要狠辣,如今又脱离人类的天性良知束缚,绝对会找机会报复他们。停掉他们的卡绝对只是第一步。“不行,这宅子里都是那孽畜的心腹,我们不能再住在这里。”他说着就要冲进房间收拾,被江垲拦住。周蝶也极为惶然无措,江域和丈夫说到底还有一层血缘关系,和她可是彻彻底底的仇敌!江垲竭力让慌乱的父母冷静下来,俊雅的眉目沉思片刻,慢慢化为笃定:“江域不会对我们出手。”那人活着时天赋远胜祖父,如果多废点心思,不会解不开祖父的术法。虽然他从小体弱多病,即使术法解开也多活不了几日,但完全可以在死前将他们一家解决掉。说到底在他眼中,他们一家就是蝼蚁,抬抬手指就能解决。事实也确实如此。江垲神色越发深沉,强烈的不甘几乎要将他淹没,忽然一拳将手旁的花瓶摔到地上,江和和周蝶从来没见过儿子如此不冷静,惊诧地看向他。却见他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袖,神态温和从容,仿佛从来没失控过。“黄家不是说要找人合作吗?走,听听他们想说什么。”乔宁考完期末,睡了个大大的懒觉,满足地拍了拍睡得红润润的胳膊,翻身就想下床,去发现旁边一个人正盯着她,吓得一个翻身差点跌倒在地上。一道黑气揽住她的腰,慢吞吞地把她放回床上。做完这一切,黑气也不急着离开,反而在那莹白的小腰上缓缓摩挲,颇为流连忘返。乔宁清泉般的大眼直勾勾地盯着姿态随意的男人,颇有些他不遵守信用的不满:“我们不是商量好结婚前要分房睡吗?”江域歪歪头,五官锋锐的男人做着无辜的表情,看着却半点不违和:“什么时候?”乔宁捏着莹润的指尖想把腰上的黑气扒拉开,却怎么也无法抓住黑气:“这段时间你明明都搬出去了。”他虽然没直说,但看行动,她以为他们之间已经达成共识。江域依从地放开她的腰,声音平直,乔宁却愣是从中听出委屈的意味:“你前段时间要复习,我不想打扰你才搬出去的。”虽然每晚在她睡着后又回来了。乔宁不信。这几天她身边虽然没人,但每天睡梦中都觉得翻身困难,和新婚第一天早上的感觉一模一样。奈何没有证据,绝对说不过他。她鼓起脸,将自己整个埋在被子中,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昙花,愣是不肯给看客露出最绚丽的绽放时刻。良久,昙花偷偷从被子中冒出一个尖尖角,指尖如嫩黄的花蕊般点了点被子,声音微扬,竭力露出理直气壮的神色。“今天是工作日,你上班摸鱼,我作为老板不仅要扣你工资,还要罚你把漏掉的工作补完。”江域赞同地点点头,没等乔宁欣喜,又露出为难的表情:“可是我现在正在工作啊。”说完示意她看床头的书桌,褐色的实木书桌上摆满了文件,一抹黑气凝成的人影正坐在书桌前,文件无风自动,那人影时不时在某一页上写下几个字,看着极为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