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行军不喝酒,是自家主子定下的规矩,这天底下能让主子破例只有夫人一人。可是今天晚上,这都是什么事啊!按往常五爷和夫人的黏糊劲,这次在外待了小半年,全安都替五爷憋得慌。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素了许久,又来了个似模似样的女人自荐枕席,再加上用饭时沾得那点酒气,这不是明摆着会发生什么吗?全安也是个男人,某些时候男人那股劲儿上来了,那真是天王老子都压不住。全安有些受不住这个氛围,悄然朝下首的女人扫了一眼,只见她落落大方地站在书桌前方定定的瞧着年羹尧。偏生她又不说一句话,只勾着唇露出那熟悉的笑容。也不知哪路神仙,找来这般难缠的女人。也不知自家主子会怎么做?按下那页桃染信笺,年羹尧开口了。“全安,你去外间,关好房门!”听闻这话,全安心脏都快吓停了,夫人对他们这些下人颇为照顾,他心生感念,只是他素来听惯五爷的命令行事。等全安反应过来时,早已不自觉地向外间走去。和红衣女人擦肩而过时,见她笑得越发娇俏明媚,眼中似乎也染上了得意……摁住夫君不要作死委实不雅观“叭!”苏瑶吓了一跳,转头只见案上的烛火,爆了烛芯。今日洗漱后,她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许久,莫名有些心神不定,往日里那些好吃的好玩的也不再吸引她了。修真者对于和自身有关的事多少有些感应,苏瑶伸手摸了摸胸口,不由在心里翻捡着身边大大小小的事。年熙身子骨调理得当,成年后便娶了一位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他膝下已有一儿一女。今生年羹尧未曾出格,年熙的仕途颇有些顺畅,想必也不会被雍正下旨过继给隆科多为子。三位庶女也妥妥当当的嫁了出去,寻得是门当bbzl户对的人家。至于年富、年兴和年寿这三个皮小子,有年熙这个大哥管教倒也认真读书,不像幼时那般上房揭瓦,每日挨打了。后宫没有发生大事,也没出现皇后和副后同在的景象。这些事情她已在信中告知了在外行军的年羹尧。这天寒地冻的时节,信件来往不便,苏瑶想了想,那家伙应该收到了,当即就把这事抛开了。苏瑶在床榻上又翻了个身,翻了翻原主的记忆,发现这家伙前世貌似纳了一个蒙古小妾,她脑中忽然冒出一个奇异的想法。难道年羹尧会带一个女人回来?近几年战事不断,年羹尧颇受雍正重用,若这家伙有那花花心思,那些人早就扑上来了。这般零零散散的乱想了半天,苏瑶渐渐入了梦乡。她哪知道年羹尧确实带回来一个“惊喜”!--------------------苏瑶被年羹尧拉去前院时,她一头雾水,这家伙刚回来也不歇息一会儿,有什么事不能在正房说。全安也不见人影,这主仆二人神神秘秘地搞什么鬼?年羹尧入京后,跑了一趟养心殿交了差事,赶回年府,去瑶华那里洗漱更衣后,他方才缓了过来。他想到驿站发生的事不适合在正院说,人多嘴杂容易传出话来,当即便拉着人前往外院书房。进了书房,两人落座软塌,很快便有下人奉上瓜果茶点。年羹尧老神在在地安坐在瑶华身边,端了一盏热茶递给她,待她吃了两口点心,他扬声吩咐全安进屋来。见他这般高深模样,苏瑶说话也不藏着掖着,她直接问道:“你这是有什么惊喜给我?”年羹尧微微一笑,温声道:“爷要和你说件事儿,省的你从旁人口中听说后多想,不过得让你先见个人。”苏瑶被勾起好奇心,追问道:“一个人?”话音刚落,全安推搡着一个人进了屋里,那人头也没抬便利索地跪在地上,全安向上座两人请安后,立在那女人身旁。下面跪着一个女人,她的身子瑟瑟发抖。苏瑶不禁皱了皱眉,不愿费神去猜这人的身份,转头向身边的男人看去,她道:“这是谁啊?陌生的很?”瞧见小姑娘疑惑的眼神,年羹尧轻笑一声,倾身在苏瑶耳边低语好一会后,笑道:“这就是我要说的事了。”闻言,苏瑶只觉不可思议,直直地瞪着年羹尧,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这家伙真的不是在侮辱人?跪在下面的女人哪点和她一样了?见小姑娘脸色不断变换,年羹尧将她的小手拉了过来,两人十指交缠后,他道:“你没看错,就是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