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两人要用这种方式一直接触下去?他满心以为这么久的时间,可以进一步发展成见面的朋友,但是对方好像不仅是没有准备好,好似从开始就没有这么打算过。
甚至从这次的发展来看,他貌似还很排斥。
陆行声又是叹了口气。
他单手撑着脑袋,呆呆地看着快要占满整张桌子的药品,憔悴的脸上多了一种鲜活,他正要将东西收拾好,忽然门板传来敲响的震动声。
陆行声一愣。
他以为是对面的周婶,忙不迭起身开门,下一秒却睁大了眼睛。
只见门口出现了一朵根部还带着泥土的玫瑰花,气味芬香,未加修剪的花枝上长着密密的尖刺。陆行声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花朵开的正好,只是美中不足的是一片花瓣已经有了败势。
但是陆行声还是很惊喜。
玫瑰花的一旁罕见出现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算得上工整:【看见这朵花就想到了你,明天可以见面吗?就在之前约定的楼顶?】
陆行声看着短短的一句话微不可察地皱起眉头。
他翻过纸条,背后没有多余的信息。
陆行声一时半会没有进屋,反倒是双手拿着东西走向楼梯口,上下都看了看,却没有见到人影,他闭上眼睛仔细聆听,也没听见明显的脚步声。
他有片刻的怀疑,文字的口吻并不符合他内心对那位害羞朋友的预想人设,文字种带着一种和害羞截然相反的露骨,但是之前的约定又只有他们两人知晓。陆行声抿了抿嘴,只能作罢。
他将纸条放在桌上,动手处理起这朵玫瑰花。
剪掉尖刺和带着泥土的根须后,他去厨房拿了个塑料瓶灌满水后暂时充当花瓶,小心将玫瑰花插进去。
今天的纸条着实让他惊讶,以至于没有第一次的那种紧张忐忑。入睡前,他甚至还有闲心捏着小黑球玩了玩。
真奇怪。陆行声闭上眼睛心想,我竟然一点也不紧张。
线人
瘦男听见在耳畔徘徊的咕唧声,紧绷的情绪让他瞬间从半睡半醒的状态抽离,在睁眼的瞬间,双手就自动摸向枕头下的菜刀,当握住沉甸甸刀柄的那一秒,满心警惕的他才感觉到身上传来被忽视的异样。
像是身体上有无数只小虫子攀爬,从小腿到脚背,从后颈蜿蜒至尾椎骨,他空出的左手下意识摸向痒意最深的部位,但是却摸到了一手异常的触感。
“啊——”瘦男惊恐大叫,像是着火似的猛然从床上跳到地上,光着脚胡乱地后退。他惊惶地打开灯,屋内的光线乍起,但是瘦男的视线范围却违和的缩减为针眼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