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声不知道是不是没睡好,这段时间他身体总是疲惫,以往温和的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白,但不明显,只是看着很是憔悴。
“谢谢周婶,到时候一定给您捧场。”
“欸、好,好,快进去吧。”
陆行声只能一手提着空空的塑料桶,一手端着碗进了门。
在狭小的空间里,那股逼人的菜香翻滚着,陆行声捂住嘴唇没忍住干呕了几下,随即猛地冲向卫生间,俯身呕了几分钟,吐出几口酸水才好。
卫生间很小,泛黄的墙壁只有下方贴着一圈瓷砖,裂了道缝的花洒在使用时免不了水流分叉,靠近洗手台下方是两个干净的塑料盆。陆行声觉得那股恶心劲过去了,才漱了口,双手接水洗了把脸。
这段时间不仅是疲惫,他胃口也差,以前爱吃的荤菜总是令他恶心,现在只能吃些小炒菜。陆行声昨天自己煮了瘦肉粥还以为症状减轻,哪知道今天就只是闻个味道就吐成这样。
“哎……”
他叹了口气,取下洗脸巾对着镜子擦了擦脸。
没办法了,只能把肉退给周婶了,不然就浪费了。
他揉揉胀痛的喉咙,走到客厅想要将菜送回去,结果目光一凝,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空碗,呆了几秒才大步上前——碗里干干净净不见一点剩菜,甚至连酱油色的料汁都未有残留,像是刚才橱柜里拿出的新碗。
他蹲下身在桌子下搜寻。
什么都没有。
他不信邪地又在其他地方找了找依旧没找到凭空消失的菜。陆行声绕着不大的餐桌走了几圈,视线落在没有关上的窗户上,思忖野猫叼走的可能性有多大。
就算是野猫,总不能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可说不是猫,陆行声又想不出其他可能,只能苦恼地洗干净碗,等了半小时才假装吃完了送回去。
送碗的时候,陆行声又看见几个年轻人停留在这层楼梯口,因为他的房间离楼梯口不远,略微抬头就能看见。周婶站在门口顺着他的视线,“啊”了一声,道:“你之前上班不知道,这段时间小区里多了很多年轻人,一批一批的,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周婶笑眯眯接过碗,话头又猛地一转:“好吃吗?”
陆行声正观察那三个年轻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垂下眼,看见她手上的碗才慢半拍道:“好……好吃。”
神色勉强,细看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