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竹回想起早些听见的言论,齐简这么要面子的人,平生最恨的想来必然是此等嚼舌根的言论。他能这般怒,也是常理之事。
这倒是叶宁竹乐意看见的,梁军越乱,便越能让他们有可乘之机。
沉寂许久,齐简又笑了一声道:“怎么,不敢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
那几人在战场之上皆是不贪生怕死之辈,被齐简踩在头上的感觉不好受极了,如今要让他们向齐简低头,简直是不可能。
于是,站在前方领头的那人抬起头直视齐简,将此前说的话复述了一遍,语气中满是不屑。
齐简又是一声笑,讽道:“你可知我为何能够坐到这个位置,那是因为我立了功,不像有些人,碌碌无为了一辈子。”
那人脸色沉了沉,还是打心底里瞧不起齐简。可却不得不承认,至少在幽州城中,他们需得听齐简的指挥与安排。
即便如此,他仍然冷哼了一声道:“老子才不管你立了什么功,你坐到这个位置,就是不配!!”
齐简眼神中满是怒意却无处释放,有些冲动地从一旁的士兵腰间抽出一把剑,狠狠砍向面前人的肩。
刀剑划破地地方渗出血迹,可这人连痛都不喊一句。
齐简手中的力重了几分,不断地用剑在已经形成的伤口处来回磨,导致伤口更加重。
身后的人见状,连忙出声劝阻,大战在即,如何能内讧?
齐简收了手,冷笑一声:“你再不满,也得忍着。”
他把剑随手扔到一边地上,坐回椅子上淡淡道:“倘若再让我听见有人在背后议论,别怪我不留情面。”
受伤的那人恶狠狠地瞪着他,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手上的肩。他能感觉出来,齐简方才真的是想要下死手。
若不是被身边几人拦着,他说什么都要在此处,与齐简论个高下!
被人带走治伤后,齐简也起身离去,只剩下围观的军中将士在一旁小声议论纷纷。
他们都觉得齐简此举太过心狠,他虽为梁国做事,可终究不是梁国人,如何能将他们当做自己人?
众人面面相觑,各怀心思。
叶宁竹就在一旁看完了这场戏,齐简太急了,急着表现自己在军中立威,却忽略了人性。
这样一场闹剧过后,又有谁会真的为了他卖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