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当今圣上血脉并不纯正,他生来就流着梁国人的血!!”
梁国皇室……即便叶宁竹提前就知道母妃是梁国人,也从未想过她与梁国皇室有关。
难怪母妃从小便与她讲,她的家乡行水葬,而原因只是因为梁国信丰于此。
叶宁竹低着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我被关在牢狱之中时,陛下曾来过。他提起了那段往事,提起了肃王。他说他愧对于肃王,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愿意替陛下隐瞒的人!!”
“那时我方才知晓他们真正的死因。”
“有一年冬日,贵妃娘娘在你母妃的宫中看见了年幼的陛下,以及他正在把玩的腰牌。”
叶宁竹听到这,猝然想起来那一年,母妃将皇兄关在宫里,生气极了。
那时皇兄尚小,可能不懂那块腰牌是什么。可后来他接手了所有的政事再想起这件事时,他会想什么?
会除掉这件事所有的知情人,因为他这个皇位本就名不正言不顺……但在外人看来,也只会认为是他为了皇位,没有人会知道被隐藏在这件事下的真相。
“那你告诉了苏鸿煊什么?”叶宁竹哑声问。
丞相笑了一声道:“我什么都没有告诉他,但谁知道他自己查到了什么,毕竟他的父亲曾亲眼见到先皇救下你的母妃。”
“我老了。”他哀叹一声,“殿下,你与陛下同宗同源,却与他全然不一样。”
叶宁竹深吸了口气,“您这一生倘若不背弃陛下,便也能退出朝堂颐养天年。”
“是啊,不甘心!”他强撑着仰天长笑片刻,呼吸变得急促,“哈哈,我见不到他败的一天了!”
他缓了许久,声音有些微弱:“齐简这个人,心计深重。他与我一同会面了梁国使臣,却背叛我站到了陛下身旁。”
“这一局,到底是我输了!”
叶宁竹沉默了许久,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从丞相之位走到现在,种种结果都是自己的选择,又能去怨谁呢?
离开房间后,叶宁竹与守在门外的思卿对视一眼,淡淡道:“为什么不请大夫?”
思卿看了一眼房内,将房门关上后道:“人各有命,这是我从他那学到的第一个道理。”
叶宁竹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朝着来时路走去。但还没走几步,却被思卿拉住了。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殿下此刻出去,怕是会与齐简撞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