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濯看着那女人起身,一张脸就彻底在他面前,眼睛狭长自带妩媚冰冷气质皮肤白皙,五官给他一种十分熟悉但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的感觉。他见女人接了电话,“喂,我在小玉这里,马上过来。”刚刚还背影脆弱的女人,挂电话后一股职场精英气质,优雅地迈着步子走了。席濯上车后一路上都在想卞玊楼下坐着的那个女人,他直觉这点很重要。☆、不会儿,一辆线条流畅优美的玛莎拉蒂停在席濯旁边。一个西装革履皮鞋锃亮的中年人从驾驶座下来,弯腰给席濯开车门。程耀见少爷一上车便靠着座椅闭目养神,便放一首低沉舒缓的钢琴曲,将音量调小。席濯在想小区楼下坐在长椅上的那个女人。怎么会觉得如此熟悉?女人口中的小玉?也许是他刚刚听卞玊说他名字的由来,他现在对这个“玉”格外的敏感。玊、玉?他脑海中突然模模糊糊闪过小时候玉儿妹的样子,他竟觉得她长大了应该和这女人的样子差不了多少。玉儿妹……卞玊……玉、玊?席濯猛地睁开眼睛,眼神黝黑泛着亮光,嘴角抿出一条弧度。“程叔,不去学校了,调头回家。”程叔连忙点头,中年男人微微疏了口气。少爷不回去,老板简直是西伯利亚冷气压附体。他在席家工作近二十多年了,看着席濯由出生到现在,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比起圈子里夫妻利益结合,各玩各的,不知羡煞多少人。车开进别墅大门后,穿过林荫大道,绕过广场花园,缓行了五分钟后停在了一幢灯火通明的别墅面前。席濯下车,脚步沉沉朝石阶上走去。从里面传来啪啪清脆打脸声,还有女人吵架的声音。客厅里林意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面正放着小三和正宫撕逼的场景。没劲儿,换了个纪录片。听见石阶上熟悉的脚步声,抬头见儿子回来了,无聊的脸上有了笑意。“回来了,大帅哥。”“这位女士,美容觉时间点了。”席濯瞥了眼电视屏幕,广袤草原上,非洲豹躲在草丛中虎视眈眈地盯着一群斑马。“好了好了等会就去睡。”席濯看了眼紧闭的书房,“爸呢。”林意抬手指了指书房。席濯收回视线,走到沙发上坐下来。沙发很快自动根据席濯的坐姿调节好角度,完美的契合人体工学。修长的十指两手交差,一句话拆分打散反复在喉咙中滚动;心跳突然加快,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林意瞥了眼屏幕上那只非洲豹终于忍耐不住,朝斑马群发动进攻。百兽奔逃,非洲叼了一嘴的泥,悻悻地爬上了树枝。响起低沉端正的旁白:这是一只没有捕猎经验的幼崽非洲豹。“妈,您还记得小时候去大溪山度假村度假的事情吗?”席濯的声音压低声音尽量显得自然。林意看了眼儿子,回忆了下,“在f市那个纯生态度假村吗”“对,您还记得我迷路找不到你们吗?”“哦,你这么说我倒是记起来了。好像是有人送你回来的吧。”“一个小女孩。”席濯飞快接着。“对,哎年纪大了记不清了,不过那个小孩子还真漂亮。”席濯捏着手骨指,漫不经心地,“真的吗?我都不记得了。”“突然提起这个度假村干嘛?”林意看着儿子有点不自然到也没多想。“过一段时间班级活动,打算考虑要不要去那里。”“风景还是可以的,储藏室的相册那一排有照片,可以看下”林意嫌弃动物世界里,那幼崽蠢地死,不知道伺机而动等待时机,看着心烦又换了个台。普法节目栏旁白声音严肃字正腔圆:“随着社会的发展,同性恋人群越发被人们关注……”席濯听着这旁白心跳漏了一拍,扭头盯着林意:“没有,我翻过。”他的记忆里也模糊一片,不记得当时有没有留影。“哟,大少爷这着急的,又不是媳妇儿不见了。”席濯耳朵嗡了一下,身体不自觉朝外倾斜了下,瞥过头:“乱说什么。”“又不是什么重要的照片,被我锁在那排地下的柜子里了。”席濯立马支起大长腿起身,朝储藏室迈去。林意瞧着着急的背影:“十几年变化,说不定参考价值不大。”留给她的是砰的关门声。“没见这么着急的,没想到这小子集体感还挺强。”屏幕上画面一转,黑白画面中一丝裂缝分开两名拥抱的少年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