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还有泪,双眼通红,一边帮冬梅搽拭伤口,一边又紧抿双唇,不停地抽泣。“梓菱姐,谢谢你。”冬梅对她笑了笑。梓菱哭了一阵,感觉有些累了,她叹气道:“冬梅,你说的很对,我这是报应!阮氏的报应如今都到我身上来了!这方敏儿不仅要对我下手,而且还不放过我的孩子……你说,我该怎么办?”冬梅“唉”了一声,靠在躺椅上,“要怪就怪这新夫人得宠了。但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之前,阮……氏不也这样过来的吗?”梓菱看着她,眼里饱含着泪光,她的手紧紧地握成拳。“梓菱姐,之前我跟你好像说过,如果你信得过的话,不如帮徐小姐一个忙。她说过,她会护着你的,包括你的孩子。”那位徐小姐,冬梅上次提到过,但她没当回事。如今被逼到这个境地,梓菱开始犹豫了。而刚好,地契的位置在赵乙丹的闺房,这是方敏儿还没嫁过来的时候,赵孟婷给她说的。她似乎有些犹豫,冬梅又继续道:“你放心,我是永远站在你这边的,绝不可能半途背叛。况且,当初我可是跟着阮氏一同嫁过来的。”说起阮玉,她有些哽咽,想起了以前的日子。“我知道那张地契的位置,在赵乙丹的闺房内。还有,如果徐小姐能真的帮我,我想离开赵府。”梓菱忽然说道。冬梅有些欣喜,她立即答道:“徐小姐说过,若你能帮上她的忙,她肯定会违约的。”她尤其还记得徐槿容的那番话,她也不想在赵府呆了!“好。”梓菱看着她,似乎在做最后一个赌注。她已经被逼上绝路了,现在因为那个孩子,她觉得自己对赵明胜,对赵家的心都冷了。于是当晚冬梅就立刻写信给了徐槿容,事情来龙去脉就是这样。…………天色还未黑完,徐槿容收到东西后,小心将其保存起来,然后披上一件便衣就急匆匆地出门了。她早让翡翠替自己做掩映,若是有人问起,就说她不舒服,早早睡下了。徐槿容走的时候还环顾四周,确定没人看到,她才从小门出去。只是走出徐府不远的时候,她一直听到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在暗夜里听得尤其清晰。等她一回头,后面不过是来来往往的行人,两旁的小商小贩在卖着小食。自己怎能这么紧张,还出现幻听了,徐槿容觉得可笑,她又加快了步伐。冬梅按照约定等在了门口,梓菱也跟着出来了。她大着肚子,行动有些不便,但她还是要坚持跟这位素未谋面的徐小姐见一面。对于赵府的结构,徐槿容是再熟悉不过了。冬梅在后院的小门处等她,那里人少,而且一般不会有下人来往,很是偏僻。徐槿容走到门口,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早已等候多时。“冬梅!”她压低声音喊道。冬梅靠在墙柱那里对她招了招手,“徐小姐!”走近后,才发现梓菱也在,她还是原来的样子,只不过如今更憔悴了。徐槿容对她笑了笑,“这就是梓菱吧!”梓菱看她如约而至,而且十分亲和,立即就感激地不行,“是,民女梓菱见过徐小姐。”徐槿容看了眼她的肚子,料想这应该也有足足五个月了。冬梅和梓菱两人看着都有些疲惫,脸上隐隐还有擦痕。冬梅的一双手肿的跟萝卜似的,上面还有若干道伤疤。徐槿容凝眉,把她的手拿起,“赵明胜是不是对你们做了什么?”两人犹豫再三,冬梅支吾道:“没事的,徐小姐,这都是小伤……”徐槿容有些恼怒,她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哪里小伤!梓菱,你告诉我,他到底对你们做了什么!”此时梓菱才道出真相,“这也不是赵明胜一个人做的,是他娶的新夫人方敏儿。那女人实在心眼太小,之前让我搬出原来住处,住到赵府最偏远的院子里。后面得知我怀孕,便绝不放过我……冬梅跟着我也受了不少委屈,上次罚跪了几个时辰,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徐槿容听后,脸色一沉,一股怒火就窜上来,但她咬紧牙告诉自己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她要找到最好的机会反击!“梓菱,你到时候把你知道的所有都请告诉我,我一定让赵明胜,赵家人吃不了兜子走!”梓菱看她语气格外坚定,好似是深有体会一般,便点头答应了。“哦,对了,那张地契放在哪儿了?”徐槿容转口问。梓菱答道:“这东西放在小姑子屋里,靠窗那副画背后一个小箱子里,钥匙在梳妆台的抽屉内。赵氏姐妹藏得很深,若不是赵孟婷之前告诉过我,外人一般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