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味道,就连食材的火候都拿捏得很好。顾衍南漫不经心地问道:“今日五观堂为何会做这些菜?”辰浣被美食冲昏了头,这才想起解释:“哦,对了,我听他们说的,这些不是饭头僧做的,而都是出自徐小姐之手。”顾衍南脸瞬时僵住,手中的筷子在空中停了会儿,他诧异道:“徐槿容会做这些?”辰浣点头,“是啊,是啊,奴才知道的时候也很吃惊呢!听说徐小姐是要答谢宝觉寺这几日对她的照顾,才打算做的。”说完,他又随口提起之前的话,“主子,奴才就说嘛,咱们要重新认识徐小姐了,人又不是一直不变的。”见顾衍南迟迟不动筷子,他以为他家主子是因为膈应,便主动问道:“主子,您也别老往心里想之前的事啊,徐小姐厨艺可嘉,您不吃,那不如给奴才吧,奴才还饿着呢。”顾衍南瞥了他一眼,冷声道:“谁说我不吃的。”作者有话要说:辰涣:公子,奴才只能帮您到这儿了。顾衍南:闭嘴!☆、担心她?辰浣委屈地“哦”了一声,不过他也习惯了顾衍南那个性子。等吃完饭,辰浣又忍不住想聊几句。他一向八卦的心就重,每次想跟他家主子唠嗑,奈何都没有机会。“主子,不过小的真的很奇怪,徐小姐今日的态度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样了,奴才看也不像故意做出来的。”顾衍南头都没回,冷冷说道:“这跟我又有何关系?”辰浣脸皮厚,似乎没说到尽兴也不打算住嘴,“当然有关系了!您看以前她那么缠您,现在忘得干干净净,说话也得体,这就是好事啊,至少徐小姐不会非要嫁给您了啊……”话还没说完,顾衍南黑着一张脸,凉悠悠的目光扫到他身上,辰浣立刻闭嘴了。他一溜烟儿跑到一边收拾卫生去了。顾衍南看他识趣,收回目光,拂袖走到后院。后院扫得倒是干净,除了有些潮湿,几乎看不到落叶。远处的山峰重重叠叠,盖上一层雪白,如同滔天的白浪。帘外雪初飘,翠幌香凝火未消。独坐夜寒人欲倦,迢迢,梦断更残倍寂寥。顾衍南剑眉微轩,望着雪景,沉思良久。如今朝廷作风不良,奸臣作乱,背后又有太后独揽大权。偏偏睿文帝又是个懦弱无能、沉溺声色犬马的昏君,把所有的重担只管扔给大臣。偏偏他又是个做事不喜欢半途而废的人,见不惯忠臣遇害。如今太后那边查得严,因为是新帝上任,有很多要避讳的。多少之前受到先帝重视的大臣,现在被冠以谋逆的名号,惨遭杀戮。袁绍棋已死,很多人都坐不住了。站出来为他说话的往往下场也不好,而暗自躲在角落却也参与过此事的还是被揪了出来。牵一发动全身,看来宣德太后想的是重振朝纲了。顾衍南凝眉,至于邱宁的事,要说服太后很难,若是说服睿文帝……他想及此,不禁揉了揉额心。看着桌上的食盒,他忽然想到了一人来。虽然因为徐槿容,他很少登门拜访过徐之涣了,但当务之急,也顾不得那么多。而徐相位高权重,跟南梁王关系似乎也比较近。顾衍南的眸子暗了几分,骨节分明的手在桌上轻轻敲了几下。…………次日一早,天朗气清,翡翠一推开门,就看到几个弟子急匆匆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承远眼尖,立刻看到了翡翠,便朝她挥挥手,笑了笑。“今日药尘大师教我们煮茶,徐小姐和翡翠姑娘要不要去看看?”翡翠一听来了兴趣,便期待地望向徐槿容。徐槿容也有些好奇,便答应道:“好,那一起去吧。”宝觉寺占地不算太大,其中有四个禅院,分别是智海、沙河、繁芜和星辰。她们沿着小路,经过了沙河院,外面只留下几个扫雪的弟子,院里十分安静。再向东走,便是星辰院,一般都是一些上了年岁的住持住在那里,里面依旧冷清宁静,而再往北走,便热闹起来,一路上她们都看到僧人都往繁芜院走去。三人又并肩来到了繁芜院,院里整整齐齐地摆放了十几张竹桌和椅子,桌上放置了煮茶的各类工具。其他弟子也陆续坐下,等着学习茶艺。徐槿容找了左后侧的桌子坐下,承远急急忙忙地赶紧抢到前排去,没一会儿便几乎都坐满了人。药尘看大家都积极配合,微微笑了笑,“茶是历代的“国饮”,自神农尝百草以来便有饮茶的习俗,经历千年,演变到现在,方法和步骤都有所变化。今日我便继续教导大家如何煮茶、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