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谦平淡地笑笑,似乎对借刀杀人保有毫不在意的态度,“我一直相信,哪怕时雨死了,我父亲也会永远嫉妒他跟你生下了一个儿子。”
……生下了一个儿子。
……和时雨。
这句话在辛念的脑中慢慢消化。
然后她慢慢慢吞吞地转动脑袋,看着沈漪,“……你、你是时易的母亲?”
她又看向时易,随后在他的目光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时易说自己的母亲脱离苦海,原来是成为了燕城首富的妻子。
辛念睁大眼睛,慢慢地消化了这个事实。
这么说来,宋谦就是沈漪的继子,但时易说他很多年都没有跟母亲联系过了,所以两人是怎么认识的呢?
但现在还不是问这件事情的时候。
终于,在一片冰封一样的沉默中,时易嘶哑着嗓音开口,“我去见他。”
“不可以!”辛念按住他的肩膀,小声又严肃地说:“你刚做完手术,哪里也不能去!”
“我叫了护士。”宋谦道:“重新为你做个检查,你刚才吐血了。”
离奇地,时易什么也没有说。
辛念松口气,赶忙道:“我在这里陪着你。”
“恐怕不行。”
宋谦道:“你也得来,有些话需要你听,不是跟你完全没有关系,辛念。”
宋谦这人很奇怪,他很温和,甚至到了随和的地步,但却有一种不怒自威感。
辛念犹豫稍许,点点头,看了一眼时易,“那我很快就回来。”
或许是因为麻药的副作用,时易的反应突然变得缓慢,在辛念就要出门的时候,他突然问:“辛念,你最近见过你的家人吗?”
辛念回头,对他的提问感到莫名其妙,“没有啊?怎么了?”
“……没事。”
时易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辛念挪不动步伐,护士恰巧进来,“家属在外面等候即可。”
辛念没有办法,只得跟着宋谦二人离开。
再次回到会议厅。
这一次多了时雨,他的手腕上拷着手铐,眼神浑浊,头发微湿,穿着显然不合身的衣服,在看见沈漪推门进来的那一瞬间,他的目光中瞬间有了可怖的色彩。
他张嘴大笑,近乎到了癫狂的程度。
沈漪站在门口,似乎一步都不想靠近。
时雨摸着自己手腕上的纹身,对着警察咧嘴道:“可以啊你们,把我老婆都弄来了,她现在可是富家太太了,恐怕早已经将我忘记了,沈漪,记得当初你当年跟着我到处流浪的日子吗?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我可是很怀念呐。”
“时雨,请你闭嘴。”对面的警察冷声道。
“你们要是给我定罪,那就早点判吧,反正那地方我也熟悉,有吃有喝,除了天天有人管着之外,可比外面强多了,判吧判吧,最好给我多判几年……”
时雨往后一靠,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
他眼皮一撩,又道:“沈漪,听说那个姓宋的年纪比你大了十岁,身体还好吗?有我干你的时候让你那么舒服吗?”
“时雨!不要让我警告你第二次。”
警察严肃呵斥。
辛念捏起拳头,只觉得他说出的每一个污言秽语都在折磨着自己的耳朵,她无法想象,时易是如何跟他生活了很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