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命人开了城门,吕布带着人马亲自相迎,看着张扬,微笑道:“太傅盼将军久已,请将军随我来,太傅此时正在嘉德殿相侯!”
“好!”张扬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无名将士,见那人点头,当即点头答应一声,自有将士上城,替换了城门防守,一行人行色匆匆的赶往嘉德殿方向。
另一边,杨彪、许攸等一行人已经接近了嘉德殿,看着远处那灯火通明的宫殿,杨彪心中冷笑一声,带着人马来到嘉德殿外。
看了一眼宫墙,并无人把守。
少府韩融皱眉道:“这是何意?”
“撞门!”杨彪心中陡然生出一股不妥之感,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撞门。
十几名将士抬着一根木柱上前,开始撞击宫门,只是令人诧异的是,那宫门竟然一撞就开,根本没有锁上。
杨彪目光一凛,心中不安的感觉变得更强烈了一些。
“太傅,要不,我们还是撤吧?”不止是杨彪,在场的家主也不是蠢人,嘉德殿作为皇城重地,怎会没人防守,宫门竟然如此轻易被破,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事已至此,如何言退?”杨彪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抹狠光:“城中军队,最多不过五千,就算那刘征将这些兵马都聚集于此,我等何惧之有?入宫!”
宽阔的殿前广场之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一行人走在大道之上,脚步声在四周回荡,杨彪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看向众人道:“怎不见朱隽与王允!?”
“回太傅!朱隽将军今日已经被刘征派往谷城巡视,至于王允将军,今日回府途中,不慎落马,伤的不轻,御医诊断后说,怕是三月内要安心静养。”一名士人说道。
太巧了些吧?
杨彪心中,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嘉德殿!?”就在众人惶惑之际,嘉德殿大门突然打开,一声暴喝在嘉德殿前响起,紧跟着,一条魁梧的大汉出现在嘉德殿门口,声如虎豹,将一众人吓了一跳。
“踏踏踏~”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数百名将士自嘉德殿中涌出,在嘉德殿前排成阵势,同时,一簇簇火把在四周亮起,殿前广场之上的一根根立柱之上,也燃起了火把,将整个殿前照的亮如白昼,骤然亮起的强光让杨彪等人一时间睁不开眼睛。
“典韦!?你怎在此!?”当视线渐渐适应了光线之后,杨彪将目光看向殿前之人,不由一惊,失声道。
“太傅似乎很惊讶?”熟悉的声音中,刘辩在刘征陪同下,自嘉德殿中走出,同时嘉德殿两侧,大片人马从嘉德殿后杀出,从两翼将杨彪一行人围住。
“刘辩!?”杨彪看到刘辩的一瞬间,瞳孔骤然一缩,寒声道。
“放肆!”身披金甲,手持方天画戟的刘征微微皱眉:“安敢直呼我父皇之名讳!?”
“事已至此,有何不敢说!?”杨彪目光在一群将士身上扫过,冷笑道:“大家莫慌,这里的人,并不多,虎牢关战事告急,刘辩就算回来,也不可能带来多少兵马,莫要中了他虚张声势之计,不过是将城中将士集中于此而已!”
慌乱的人群,渐渐稳定下来。
“又让太傅说中了!”刘辩抚掌笑道:“太傅能力不差,可惜不能为朕所用,实乃国之损失!”
“事到如今,陛下又何必惺惺作态!?”杨彪冷静下来,看着刘辩,沉声道:“会有今日之事,皆是你一手促成,我等,本是大汉之忠良!若非你百般欺凌我士人,焉有今日群起而攻之事?更何况,我等士族乃正气之辈!最痛恨你这种违背母子伦理纲常之人!”
“呵,朕与母后之事你无需多管。”刘辩叹了口气,摇头笑道:“单说到对待你们士人!人性本贪,总是可得而不可失,朕何时逼迫士人?朕只是将原本就不属于你们的东西收回而已,但你们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习惯了手握朝廷之命脉,所以,你们认为,朕错了,因为朕动了朝廷赐给你们的特权,并非收回,只是削弱,但即便如此,你们也无法接受,升米恩,斗米仇,就是如此。”
“陛下这张利嘴,却是胜先帝多矣,只是不知,待虎牢关破之时,陛下是否还能笑得出来。”杨彪冷笑道。
“怕是要让太傅失望了,今日虎牢关已经传来捷报,诸侯今日总攻虎牢关,却被虎牢关守将击退,攻城将士死伤惨重,袁绍等人,已经偃旗息鼓,暂时收兵!”刘辩笑道。
“自欺欺人!”杨彪闻言,不屑的冷哼一声,他想不出虎牢关守军在经过联军四十万大军一个多月轮番进攻之后,还有何能力抗击联军大军。
“是与不是,日后自有分晓,太傅既然想要拖延时间,朕就给你时间,你等的人,似乎来了!”宫门外,响起密集的脚步声,刘辩微微一笑,抬了抬头,正看到大量人马从宫门外涌入。
“张扬护驾来迟,请陛下恕罪!”在杨彪惊喜的目光中,张扬没有理会杨彪,径直越过众人,来到刘辩身前,插手一礼。
“张扬!”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杨彪目眦欲裂,厉声道:“你敢叛我!?”
张扬转身,目视杨彪,冷声道:“我乃汉臣,自当以陛下为念,你是何人?何来叛你一说?”
“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如何?”刘辩负手而立,微笑着看着杨彪,目光却渐渐冷下来:“若太傅没有其他手段的话,这一局,是朕赢了。”
“陛下饶命,此事皆是受那杨彪蛊惑,我等无心与陛下为敌啊!”几名士人见状,突然跪下来,对着刘辩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