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斯利从包里掏出一张草稿纸,平摊在堂吉诃德面前,“往这儿吐。”
“你真伤我的心,佩斯利。”渡鸦气呼呼地张开嘴。一团半个巴掌大的纸被它从嘴巴里推出来掉在草稿纸上,看上去干干净净,似乎没粘上什么别的东西。但佩斯利还是做了一会儿心理准备,才捏着纸团的一角,小心翼翼地展开。
“你不知道这东西有多难搞到,我差点就被抓住了!”
佩斯利懒得回应渡鸦。她一目十行地看过去,目光在成分检测这一栏上顿住了。
“苯巴-比妥,镇定剂?大-麻、杜-冷丁、小麦粉,还有……未知生物身体组织?”佩斯利皱眉,“这东西吃了不会死吗?”
渡鸦大笑:“佩斯利,你难道还不了解人类的身体对化学制品的接受程度吗?”
佩斯利冷漠地转过身,背对着堂吉诃德继续:“测验效果未知……为什么没有实验过程?”
“那可能在另一张纸上吧。”堂吉诃德用翅膀蹭蹭脑袋,“——这可不能怪我,一张纸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只能选字最多的那张,不然我会被撑死的!”
看完之后,佩斯利迫不及待地把检测报告扔到一边,然后用草稿纸的背面擦了擦手,“不需要检测效果,我大概能猜到那东西的作用。”
“是什么?”
“它会传染。”佩斯利靠在栏杆上看向不远处的棚屋,其中一间曾经属于弗兰克和莉娜。
“鲍威尔是警察卧底,对药物摄入肯定会慎之又慎,几乎不可能主动服药。马西亚·沃克在流动人口聚集的地方分发药物,就是因为这些人拥有广泛的社交范围,可以将药物的效果最大限度地传递出去,即使对方不知情,只要有接触,就会被影响。这个‘未知生物身体组织’或许是其中唯一的有效成分,得想办法去查。
“……杜尔西内亚的信徒或许很少,但它已经拥有了许多无意识的献祭者。”
“这是作弊!”堂吉诃德大喊,“祭祀不是这么玩的!这样还有什么乐趣?”
佩斯利瞥了它一眼:“效率比乐趣重要——这也让它暴露了。杜尔西内亚的时间一定不多了……莉娜的死不符合月相图的规律,对于马西亚来说,她的死亡并不重要,新生儿才是关键。”
“这就是你回到港口的原因?继续调查那一家子鱼人?”
“……”佩斯利的思路中断了。她用莫测的眼神看着渡鸦:“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到这里来?”
堂吉诃德歪头:“为什么?”
“怎么回事?堂吉诃德,你不是对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吗?”
“对啊?发生了什么?快告诉我!”堂吉诃德急切地飞起来,“告诉我!告诉我!”
佩斯利没有回答它。她的口袋里还放着那两张船票,而自称“无所不知”的堂吉诃德竟然还不知道自己是前来赴一场神秘的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