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质看着,也颇有些好笑。
武安侯也是心满意足,能得到大妹夫这么一句,简直太爽啦!
哼,管你平日是官家还是国公,进了我们长孙家的门,那就是我们长孙家的女婿!
秦严回宫之后,就拉着长孙令进了景阳宫寝殿,还让人带走了两个儿女。
长孙令被他一把扔到了龙床上,原还当他这个时辰就要行周礼,却见他背对着她,委屈起来了:“呜呜呜大舅兄欺负我,你也不帮我,你和他站一边,不管我的死活……”
长孙令:“……”
噢,差点忘记了,我家这个是哭包人设呢。
她凑过去作势捧秦严的脸,但秦严不肯让她捧,一个劲躲着。他嘴里还持续地呜哇哇:“你们长孙家合起伙来孤立我!好嘛好嘛,我就是小可怜,没人疼没人爱的。”
天可怜见,明明是正儿八经的夫妻,他却好像是个赘婿似的。最坏是阿令,也不帮着他!长孙昭和卢行溪两个王八蛋也就算了,他放在心尖尖上的阿令也不把他放心上,他真的好气啊。
长孙令亲他的眼睛:“有人疼有人爱。我就最爱你了。”
秦严嘟着嘴,扬起下巴:“真的?”还不等妻子回答,就自己问了起来:“要是我和你哥哥同时掉进水里,你救谁?”
长孙令直来直往道:“你俩都会游水啊。”
秦严:!!!“不管,总之就要救一个。”
长孙令见他着急起来,只好(昧着良心)安抚道:“当然救你。你是我夫君,不救你救谁?”
秦严这才得意起来,嘴也不嘟了。他就知道,只有他才是阿令心中最重要的人,什么长孙昭,什么长孙质,就算是他们的两个孩儿,也比不得他重要。
秦严的这点信心还是有的。盖因他自个就是这样,灼灼和阿大两个捆在一起都比不得阿令半分,他下完朝之后处理完朝政已经很累了,只想和妻子在一起,有时候连孩子都不想搭理。
阿令肯定也是如此作想的!
秦严牵着长孙令的手,带着她一起倒下,眼睛亮晶晶的,“你哥哥今日对我不好,你得替他赔罪。”
长孙令本身没什么想法的,见他颇有意致,而且成婚十年了这张脸还是看不腻,她也就点了头。明知道他是趁火打劫,也允了。
帝后在景阳宫足足呆了一个时辰才出门。
太极殿里,秦严终于要开始批阅折子了,长孙令也从旁为他分担。朱银早就见惯了这幅场景,他跟了秦严二十年了,知道主子是个什么人。他对外人狠,对自己放在心上的人却永远是赤诚以待,比如长孙皇后,他信任她。
朱银的脑回路已经绕到了另一头:说句不大恭敬的话呢,官家在娘娘面前,就仿佛一张敞开了皮毛任由她揉的大狗狗。
哎,那些朝臣们是真不该轻瞧官家,当时都觉得官家年轻君主好欺负,殊不知人家只是在妻子面前是听话大狗狗,在众人面前却是好斗的狼和狡诈的狐。
长孙令平日里也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做,除却打理人数极少的后宫之外,还是情报司的最高头头,整日里处理事务,因此并不经常为秦严分担批折子的重任。
这次从边关回来,更是积压了不少事务。情报司是高级隐秘部门,整日里收集各种情报,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与军务相关的情报,长孙令自然要握在手里。
因此她没想到,居然有朝臣连着给官家上了几日差不多意思的折子:官家,您后宫只有几个妃嫔,皇子更是只得一个,这样不行啊,您得为江山社稷着想,不说广纳后宫,至少组织一次选秀吧!
前几次秦严都留中不发,这次居然正好落在了长孙令的手上。她似笑非笑地看着秦严:“官家不如看看这本折子。”
秦严还不知道是什么在等着自己呢,饶有兴致地看过去,一看见上折子的署名就眼前一黑,再一看具体内容,更觉晦气:“怎么又是他!”
不是,这些臣子能不能体贴一下上意啊!他都留中不发了,还能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对你说的不感兴趣么!还要头铁上折子,真是不识时务!
“都是他自作主张,可不是我的意思。”秦严才不愿意为了这种事伤妻子的心呢。
他们之间自然是早有默契,虽然秦严从未说过为她空置后宫,但实际上他就是基本做到了。
长孙令心里有数,不会为了这事闹腾,不过是方才见他气盛,抓住长孙家一点痛处就在那哭唧唧,还索要赔偿。夫妻两个之间,总是一强一弱,强弱交换,攻守互易,那才有意思。
因此她才出言逗他几句。现在正色道:“官家来批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