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收拾东西的时候,婉仪正在做饭,沈承让婉仪帮他给知青们说一声,婉仪答应了。
春天已经到了,村里小河边的桃花开了。粉红色的花瓣,白色的花蕊,美丽的花朵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摆。
小河水哗哗的流着,有小鱼在河底游来游去,河岸上嫩绿的草丛里点缀着各色的小花。
早上上工的时候,初升的红日把整个田野都染成了金黄色。晨雾萦绕着大地,林木和草叶上结满了水珠,到处都弥漫着淡淡的湿气。
沿着道路往农田走,一路上踏着柔软的泥土穿行在田野之间。田里青绿青绿的麦苗随风摇摆,金黄金黄的油菜花像金子铺满了大地,春风吹过,柔嫩的枝条在风中摇来摇去,吸引来了大批的蜜蜂,小鸟也飞上了枝头,叽叽喳喳的叫着。
田间地头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拖拉机突突的翻着地,土畦里新翻的泥土在阳光中散发着湿猩的味道,跟在拖拉机后面的村民,用铁锨把地里大块的泥土拍碎。
在这秀丽的田园风光里,男女老少都挽起了裤脚,头戴草帽或是斗笠,有的人脖子上还披一条毛巾。大家躬身弯腰利索的把嫩绿色的秧苗移栽到水田里,这些秧苗必须赶在梅雨季节前移栽完,否则会影响到产量。
经过辛勤的劳作,水田里嫩绿色的秧苗一排排插的整整齐齐,像用线尺量过一样标准,风吹过,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有人从水田里出来,想去岸边喝口水,带着泥水的脚刚踩在地上,就看见腿上正挂着几个血红色的软体虫子。
下田最怕这玩意儿,这是蚂蟥。它盯在人的腿上吸血,你自个儿还发现不了。去喝水的村民拿起岸边的鞋子,用力拍打自己腿上的肉,蚂蟥自己掉下来了,打蚂蟥有讲究,不然它会往你肉里钻!
大队长心里很急,这个时节,样样都得种。水稻,大豆,红薯等等作物都是在这时播种的,现在农忙季节正式进入高潮。
今年雨水多,这些作物一定得赶在梅雨季节前下种出苗,这关系着全村人一年的收成和口粮。
农忙时节时间珍贵,大队长在地头上转了两天。然后和支书一起召集生产队的小队长、记分员和新任的会计开会。
大队长的意思是,虽然现在早上上工已经提前了,但是还是不行。这样下去,有些作物在梅雨前种不完出不了苗,以后影响产量。他的建议是,开大队的食堂,让村民们去食堂吃饭,把中午吃饭的时间缩短,腾出时间来播种,其他人听到大队长的建议都开始思考起来。
支书说,我们需要讨论的是,开食堂以后每天管村民几顿饭。现在粮食和分红都分下去了,是收钱还是不收钱,收钱怎么收,不收钱粮食和做饭村民的工分从哪里出,每顿饭的标准是什么,村民提前上工要补偿多少工分。
支书说完下面的人开始讨论,各说各的意见,最后也没讨论出个结果来。大队长在散会之前说,让他们明天上工的时候和村民们说说,看看他们有什么想法,又让会计把帐都算算,明天晚上接着讨论。
以前的会计被抓了,新上来的会计是大队里的记分员,他原来就做过会计,而且做事认真没出过错。
填他记分员空缺的是妇女主任的儿子,他刚退伍回来,分在了县文化馆,已经报过道了,还没正式上班,他妈让他先帮大队做记分员。
第二天上工,小队长把大队的意思说了,让村民们商量,有什么建议直接告诉他。
上工的时候,田间地头都在讨论着这件事儿,村民们各自发表着自己的意见。记分员和小队长一边干活儿一边听着村民们讨论。
晚上开会,小队长、记分员把白天听到的村民意见捡有用的给大家汇报了。然后他们在研究其中的可行性和利弊,会计也把饭菜标准和成本汇报给了大家。
经过研究,第三天晚上大队长做了决定。上工时间改成早上六点,中午十二点到一点在食堂吃饭,特殊情况离食堂远的可以把饭送到到地头上。
早饭和晚饭在自己家吃,只有上工的人能在食堂吃饭,每顿饭只收成本一毛钱,孩子们减半。菜谱提前订好写在食堂门口,做饭的人员自己报名,筛选后上岗。
另外上全天工的村民,每天多加二个工分,孩子们多加一个。
第二天上工先公布了商议结果,村民议论纷纷,对大队的安排基本满意。
大队长又从报名做饭的人里选出了几个,周婶子、林双、陈婉仪,牛五,还有胖婶的儿子李柱子。
李柱子是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原本他是要去上工的,但是因为他前一阵子干活儿的时候左手扭伤了,虽然现在已经好了,但是赤脚医生让他先别干重活儿,所以他报名来食堂做饭了。
捉奸
妇女主任拿钥匙打开食堂大门。林双看到一张张落满灰的方桌和长条椅摆放在一间大屋子里。在往里看,有几张桌子拼在一起,应该是打饭用的,后面就是两个大灶,上面还有两口大锅。灶台旁边有一个门通往后院,他们走到后院,院子里有间房子还有一口井。
他们几个人开始干活,李柱子检查灶台和大锅,发现都能用。妇女主任从后院的房子里把一筐筐的碗都搬到院子里,还拿出了好几个大盆和桶。
牛五虽然年龄小只有十四岁,但是干起活儿来不比大人差。牛五用水桶一桶一桶的从井里往外打水,他把水倒进洗干净的大盆里。林双她们开始擦擦洗洗的做卫生。今天周婶子家有事儿没来,妇女主任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