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知,小七不知,囡囡不知,他们口口声声叨念的女公子,其实就在后头。
宋沛宁心里揣着事,早早地醒了。
醒了下地转了一圈,瞧见小七留下的字条。小七平日里没少被宋沛宁纵容,囡囡大病初愈,再有什么闪失都不知道要怎么朝屠夫张交代。
身为慈幼院的院主,一天操八百个心,宋沛宁作势就要追出去,身后的房门一旋,云翎也跟着走了出来。
“女公子这是……”
云翎慢悠悠的“要去哪”三个字还没说出口,身体往前一倾斜,是宋沛宁冲过来拽住了他的手腕。
宋沛宁后脑的簪花一高一低,看着后脑勺明明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但声音洪亮,嗓子一嚎,人是真的醒了。
宋沛宁把小七的纸条,“啪”地一下往云翎身上一拍,转过头继续急匆匆地往前走。
“随从管教不当实在惭愧,你自己看吧,我们快走!”
于是,二人提步走到半路,就看到众人围堵的景象。
远远看见小七背着囡囡走路的背影,宋沛宁略微放下了心,也不跟着瞎急了。
两个人藏在人群里,跟着前进的人群亦步亦趋地走。
云翎好奇,挑眉侧头看了一眼她,“你又不急了?”
宋沛宁笑着,府衙转眼近在眼前。
“你瞧,囡囡好端端的,我家随从当真可靠。”
小七带囡囡平安到达府衙,与门口的衙役交代了句,便在院门外候着了。
宋沛宁昨日是被冤枉的过街老鼠,今日真相大白,才敢抬头好好看看这衙役的大门。
她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问道:“云翎,你还记不记得你昨日给我讲的故事?”
云翎怔了怔神,想起宋沛宁说的故事,许是他昨日随口胡诌的小兔精的故事,便笑了起来。
“记得,怎么了?”
宋沛宁心情不错,摸着下巴,想了一下,“我觉得结局应该这样写。”
云翎问:“怎么写?”
“小兔精并不放弃,为了完成恩公的遗愿,最后选择变成了人。她变成人,理解人的苦衷,后为人的生计而奔波,寻找除了打猎以外别的出口。”
“后来呢?”
“后来小兔精,嗯应该说是小兔人做到了。虽然花费掉了她几乎全部的生命,她与她恩公的遗憾一起消失在人间。”
“怎么还是个悲剧啊。”云翎低头看了看她,“如果是我的话,故事不会这么写。”
“那你要怎么写?”
云翎的眼神飘向远处,悠悠说道:“我要写,就写她遇到好人,受人照顾,有志同道合的友人,有出手相救的贵人。她永远都不会孤身一人,就像……你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