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熟啊……卧槽我知道了!15班那个小仙女!”一窝的男生拥在墙边一起八卦,还不时打量温泠,再鬼祟的眼神也压不住言语里充斥的兴奋。温泠无语。她刚刚那么卖力地砸了这家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关注点不要那么歪好吗?不愧是青春期躁动又二哈的脑残男生。烦躁地踹了一脚面前的凳子,又想到这举动更坐实了闹脾气,温泠更烦躁了。无奈她若不想真去蹲号子,就得闭嘴。温泠掀起眼皮盯着门外那个高大的身影。她本以为自己死过了一回,淡定得一批,这疤嘴真有本身,两句话的功夫叫她破功。此时警车掉头开走了,疤嘴跟程业林在门外,说话声隐约传来。温泠清理了一张椅子坐下,按捺脾气,耐下心来等。疤嘴:“你不生气?店里……”程业林倚在门口:“都是你布置的,你这么个爱花如命的都不生气,我生什么气?”疤嘴点头:“我会重新弄好的,需要两天时间。”“正好换个花样吧,水培太冷清了。”程业林看一眼店里,“为什么帮她?”疤嘴:“她是……”程业林抱起胳膊,等他下文。疤嘴:“……我女朋友。”温泠:“……”这还没演完呢?出场费得不少吧?二哈男同学们一阵夸张窃笑,纷纷拿出手机,拍照、疯狂敲字。疤嘴看过来,扔一句:“不准传播。”男生们立即揣好手机,抬头看天踱步。“行了,”程业林摆手,“真当我不认得她呢?”“抱歉打断下,我赶时间。”温泠不想等了,母亲打来电话,再次拒接。她走到门前,“叔叔好,您认得我是吧?我想要温……我爸的号码。”程业林歪头看她:“我为什么要给你?你找他干嘛?”温泠深吸气,微笑:“我妈精神有问题,需要治疗,她虐待我,你看我胳膊……”她一拉校服袖子,抬起手臂。纤纤擢素手,皓腕凝霜雪。细白白的手臂上,除了空气,啥都没有,毛孔都找不见,更别说什么伤口了。温泠:“……”她不死心,将手腕怼到人眼巴前儿,“你仔细看,真的有……”程业林乐不可支:“蚊子叮的吗?我回去找个放大镜?”温泠:“……”她盯着程业林,其实很想说,有放大镜那当然好了,只可惜眼瞎没治。程业林:“你妈一个月前闹到你爸公司,说你学业压力太大,精神出问题了,我现在信了。”顺着他打量的视线,温泠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春秋季节的校服外套,拉链拉到头,盛夏的夜晚里,特别暖和。“你别笑了。”温泠扭头找棍子。说实话,程业林笑起来挺好看的,笑得她忍不住想敲碎他的门牙。找到了,在玻璃门后。温泠正要去拿,被拎住了后衣领。“不是赶时间么?”疤嘴拎着她往外走,“车来了。”后面男生们在起哄:“航哥温柔点!不能这么粗暴地对待女盆友!”疤嘴不由分说将她拎到街口,出租车已经等在那。他上前打开车门。温泠挣不开他的手,只能死撑着车门不进去。“我有,”疤嘴忽然说,“你爸的号码。”温泠抬头看他,摸出手机:“说。”疤嘴:“139,0186,186,地址?”他下颌示意司机方向。还差一位数,温泠正埋头输入,闻言“啧”了一声,飞快报了地址。疤嘴报出最后一个数字,将她塞进车里,关门:“老刘,注意安全。”司机打了个手势:“得嘞!”发车。温泠按下拨号键。☆、清晨,温泠背上书包,在玄关换鞋。“啪”的一声,灯光大亮,温泠动作一顿。母亲从房间里出来,日式女子般的小碎步,悄无声息走到玄关前。温泠缓缓抬头,视线缓缓上移。母亲背着光,笑容模糊:“今天会下雨,小泠记得带伞。”说着递上一把折叠伞。“嗯,”温泠接过伞,上前一步轻轻抱住母亲,“谢谢妈。”挥别母亲,温泠下楼,坐进专车。司机大伯笑呵呵地:“小泠今天怎么迟了?”平时准时得以秒为单位。“嗯,”温泠随口应了,“母亲交代点事情。”靠上车座椅背的瞬间,背上的剧痛叫她几乎要跳起来,死死掐住手心,她咬牙闭眼,忍了。“今天据说有暴雨……你怎么了?”司机转动方向盘,看后视镜,“不舒服吗?要不要上医院?”温泠缓了缓,摇头:“没事。”视线转想窗外,“今天会下暴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