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庄海陆摇头道,“车上有警棍吗?”“有。”“你拎着。”“是。”半小时后两人快步走进酒店,段炎一眼就看见酒店经理正在和前台工作人员说着什么,他走过去拍了经理一下,经理吓一跳,正要发作,扭头一看是警察变脸笑道:“警官,什么事?”“安全楼梯能通到地下室吗?带我们下去看看。”段炎板着脸严肃道。“好的好的,地下室不是我们酒店的,是有个门,上了锁了呀,怎么了这是?”“你有钥匙吗?”“打从我来,我就没见过,我就没下去过!警官你可真是问错人了,那就是个历史遗留问题。”经理为难道。“除了安全楼梯,还有别的路能通到地下室吗?酒店内部。”“没了,就那一个门儿。”经理打包票道。“行,那你别跟着了。”庄海陆已经不见了,段炎眼角余光看到他刚刚径直走进安全门,段炎二话不说跑过去,进入安全门后他放轻脚步,三两下追上庄海陆,不满道:“急什么?”“听见点儿动静,这会儿又没了。”庄海陆低声道。两人再不交谈,顺着楼梯下到地下一层,一层安全门的垂直往下一层同样有一扇金属门,两个门把手上挂着一条粗粗的铁链,一把老式门锁的锁扣挂在铁链上,琐是开着的,铁链还在轻微晃动,光线越靠近安全门越暗,庄海陆扯下铁链开门走进去,段炎紧跟其后,安全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合上。地下室漆黑一片,只有贴近地面处标志着安全出口的绿色灯牌散发出幽幽的光,二人在眼睛逐渐适应黑暗之后脚步也快了许多,他们在迷宫一样的地下室里逐排摸索,他们经过的所有格子间都锁着门,门上皆贴着一张a4纸,段炎掏出手机贴近a4纸,随后将手机按亮,手机的亮光便只能辐射到a4纸附近,这样摸过两排共24个房间两人早已看明白,这里显然是一个仓库。第二排的房子数量比第一排少4间,段炎判断这个地下室结构类似回字形,越往中间排位置房间数越少。就在他们转过地下室的又一个拐角来到第三排时,终于他们发现这一排的走廊深处一间房间里透出微弱的灯光,庄海陆第一时间回身挡住段炎,段炎果然一头撞在庄海陆身上。“后边儿跟着。”庄海陆压低声音道,段炎虽然觉得庄海陆肯定打不过自己,但是心里还是很受用。二人迅速且轻地向光亮处靠近,庄海陆贴在门上听了听,门内一点动静都没有,庄海陆轻轻摇头,两人便同时闪开身,下一秒庄海陆抬脚踹向房门,房门比摆设好不了多少,庄海陆一脚下去连着上半部分的合页都被他踹松了。房间里一目了然,一股霉味儿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简易书桌上的电脑屏幕恰在此时转换成屏保,两人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听到距离他们很近的某个地方传来砰的一声,段炎瞬间退出房间,就看到他们来时的走廊尽头只剩下半个残影,随即也消失不见了。15揭底白乐谷“这孙子跑得还挺快。”庄海陆扶着膝盖吐了口吐沫道。“你怎么随地吐痰!”段炎气息纷乱地抱怨道。“这他吗是痰吗?”庄海陆没好气:“看清楚了?”“恩,就是他。”庄海陆随即拿出手机播通痕检王岳龙的电话:“是我,大庄,来活儿了……”段炎这才缓过劲儿来,他环视四周,这里距离酒店大概一公里多,白乐谷贼得很,逃起命来活像个钻进水塘的泥鳅,滑不溜手,加上他本就和两人有一段距离,因此最终还是让他跑掉了。“孟孟电话。”段炎说着接起电话,另一边孟关婷道:“查到了,地下室的承租人是个62岁的东北女人,叫张冬玲,电话发你微信了。”“行嘞,那俩小姑娘呢?”段炎跟在庄海陆身后往酒店的方向原路返回。“送走了,叫的快车。”“是送回酒店吧。”段炎不放心地确认道。“那还能送哪儿去?婆婆妈妈的,挂了。”段炎打开微信,拨通孟关婷给他的电话,过了很久电话才接通,电话那头声音嘈杂,段炎能听到大人训斥孩子的声音和男孩儿放肆的叫喊声,一个老年女人的声音中气十足道:“谁呀?”“您是张冬玲吗?”“我是啊,你谁呀。”“警察。关于您经营的地下室仓库,有些情况找您了解一下。”段炎尽量放缓语气,但是电话那头还是在他说出警察两个字的时候传来哎呦一声。张冬玲是个矮矮胖胖、皮笑肉不笑、笑起来也让人不想亲近的女人,此刻她就坐在酒店一层休息区的沙发上,假装关注酒店门口进出的客人,粗糙的双手反复摩擦大腿的动作显示出她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