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没甩开,却还是不看她,板着脸问:“那以后呢,你改不改?”
“改!”苏月妩应承的极快,软声道:“我以后真心真意待你,再也不欺瞒利用你了,好不好?”
沈珩这才瞥了她一眼,勉为其难道:“起来吧。”
“哎。”苏月妩立刻眉开眼笑地起身,抚了抚膝盖处的裙面褶皱,犹豫片刻,顺杆往上爬,也在罗汉榻上坐下,沈珩面无表情地往里面挪了挪。
她见状干脆把珠履也脱了,爬上了榻,亲亲热热地挨着他坐。
这两日没有前几天那么热了,但因为午间气闷,殿内还摆着冰盆,此刻有些空气凉。沈珩默然片刻,把毯子分给了她半截。
苏月妩抓住他还没收回去的手,眨了眨眼,凑上前问:“陛下不生气了?”
温热馨香的吐息扑在脖颈处,沈珩手指微蜷,竭力克制着板起脸:“谁说的?少拉拉扯扯,朕还没跟你算完账呢。”
苏月妩哭笑不得:“还有什么账啊……”
沈珩满腹的幽怨,可张了张嘴,却又发现说不出口。
他想问她昨日为什么去坤宁宫和皇后谈起嫡子之事,难道不吃醋吗?
可问出来又有什么用,如果吃醋都要人提醒,那还有什么劲儿。
沈珩深吸了口气,不阴不阳地道:“你自己想,想不出来就不许出养心殿的门。”
说完,他往下一滑,背对着苏月妩躺在榻上,将毯子全拉过来盖在自己身上。
……
坤宁宫。
程贵人坐在下首的椅子上,已然喝了三盏茶,有些不耐地问:“皇后娘娘到底什么时候过来?”
叫了她过来又去午睡,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然而满室的宫女都低着头,没有人理她。
程贵人忍不住了,站起来就要走,可这时,站在凤椅旁的太监忽然出声:“皇后娘娘到!”
她只能停下脚步,不情不愿地屈膝行礼,声音带着几分埋怨之意:“妾身拜见皇后娘娘。”
陶皇后搭着青雯的手走出来,缓缓在凤椅上坐下,温声道:“本宫方才太倦了,没忍住小憩片刻,让程贵人等急了吧?”
程贵人没听见起身,只能拘着礼,但听了这个解释,心情舒坦了点,忙回道:“无妨无妨,娘娘休息好最重要。”
“哪里休息好了呢。”陶皇后怅然地叹了口气:“本宫方才做梦,梦见了已逝的王答应,哦,就是大皇子的生母,不知程贵人还记不记得她,本宫记得你们曾经交情颇好,是不是?”
程贵人身子猛地僵了一下,抬眸看了陶皇后一眼,又赶紧低头:“记,记得,但感情算不上好,也就是在东宫时住所临近,表面客客气气的关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