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师傅笑了笑,没说什么。到了家门口,蓝珊懒得开锁,敲了两下门。孙乔打开门,看见这两人瞪着迷蒙的眼睛看着她,吓了一跳。“你们俩嗑药了?”孙乔将她们俩扶到沙发上问道。陈蓉哈哈一笑,说道:“对对对,白里川对于我来说就是行走的春药!我把他给磕了!”孙乔知道她在胡说八道,推了一把蓝珊,问道:“你们在哪喝的酒啊?”蓝珊不想说话,站起身说:“你问她吧!今晚你们俩睡!”说完便回房去了。陈蓉拉住孙乔的手,笑道:“你不要理她。她因为我说不想睡她,她生气了!”“那你想睡谁啊?”孙乔不禁抓紧了衣服。陈蓉哈哈一笑:“你想得美!我也不睡你。我要睡白里川。想想他结实的胸膛,浑身的肌肉,英俊的脸,我的小心脏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脸上晕起一片潮红。孙乔去拿了一条湿毛巾,给陈蓉擦了脸。陈蓉一边笑一边躲,大叫“臭流氓,别摸我。”孙乔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陈蓉抬上床,陈蓉也折腾累了,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小声叫着白里川的名字。孙乔不放心蓝珊,又跑到她的房间看了一眼,见她背对着门侧着身躺着,便放了心关上了门。蓝珊却没有睡着,瞪着眼睛看着窗台上洒落的那一片月光。夜晚,寂静的有些可怕,让人感觉到一阵孤独。蓝珊那一丝淡淡的烟草味蓝珊循声一看,不禁惊诧万分,叫她的人竟然陈寻梅。“阿姨?”蓝珊脱口叫道。她向陈寻梅身后望了望,没有发现林千树的影子,心中有些失望。“你是蓝珊吧!”陈寻梅温婉一笑,“没有提前打招呼就过来了,实在很冒昧!”蓝珊从小习惯了妈妈的大呼小叫,习惯了街坊四邻所有孩子的妈妈的大呼小叫,她一度以为这世上所有人的妈妈都是这样的,粗暴野蛮不讲理。能动手的时候绝不吵架,吵架的时候绝不讲理,而讲理的时候就只会说一句“我是你妈,我是不会害你的,你就得听我的。”可是今天蓝珊见识到了世上还有另外一种妈妈。陈寻梅瘦小的身体站在那里,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优雅和沉静,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温婉动人,悦耳动听,好像就算她说的是伤人的话,听起来也一定是舒服受用的。蓝珊笑了笑,说道:“阿姨,您别这么说。您是专程来找我的?”陈寻梅点了点头,脸上流露出一丝尴尬之色。她说:“时常听千树提起你,所以就冒昧的过来找你,想和你说说话,不知道方不方便?”林千树向他妈妈提起过我,会说什么呢?一定说我总是欺负他吧!他妈妈是来替儿子出气的吗?如果她问我为什么要打她的儿子,我该怎么说呢?“方便。”蓝珊说,“阿姨,我们去咖啡店?”陈寻梅点了点头。蓝珊将陈寻梅带到马路对面的一家咖啡厅,两人各要了一杯咖啡。陈寻梅优雅的将白砂糖和牛奶倒入杯中,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捏着勺子把轻轻搅拌着。蓝珊看着有点惊讶,她能分辨的出来,那种优雅不是装出来的。陈寻梅呷了一口咖啡,抬起头来看着蓝珊,脸上有一种难以捉摸的微笑。“听小树说你从前是大学老师,现在是个专职作家。”陈寻梅轻声说。小树?他妈妈叫他小树!现在应该是大树了吧!蓝珊有些不好意思:“胡乱写些东西。”紧张的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我看过你的作品。”陈寻梅又说。蓝珊大感意外,笑了笑。她辞职虽然没多久,但写作却从大学就开始了,出过三本单行本的小说,只卖了七八万册,读者大多是大学生,只能算是个小众作家。她突然得知陈寻梅看过她的书,就好像自己做了一件班门弄斧的事,竟然感觉到有些不知所措。“写的不错,我看了很多。”陈寻梅淡淡一笑。蓝珊知道这不是一句夸奖,甚至没有一丝夸奖的意味。她突然有些气馁,自己的清高和自负在这一刻溃不成军。但她也没有一丝不高兴,她只是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