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一点感动?”林千树笑着说。蓝珊发出不屑的笑声,“我一个写小说的,这种话不知写了多少回。”“原来你也写这么俗套的小说啊!”林千树靠着椅子上,吹了声口哨。你还知道很俗套啊!蓝珊想着皱了皱眉,说道:“明知俗套,你为什么还偏要这么说?显得你与众不同吗?”“不是没显出来嘛!”林千树略带撒娇的口气说,“今天做什么了?”蓝珊说:“中午见了一个朋友,别的什么也没做。”“你这个朋友是男是女?”林千树紧张的问。“这个世界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蓝珊说,“朋友就是朋友,对于我来说没有性别之分。”“还有老人和孩子,某种意义上说,老人和孩子才没有性别之分。”林千树笑了起来,“你的朋友不会是百岁老人或者刚会说话的孩子吧?”“随你怎么说。”蓝珊一副无所谓的口气。“一定是女人,除了我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男人受得了你!”林千树笑嘻嘻的说。林千树原以为蓝珊会立即出言反讽,没想到她却陷入了一阵沉默。“好像不对劲儿啊!”林千树说,“你应该立即拔剑刺回来才对啊!”“真正英雄的宝剑只有遇到真正的对手才会出鞘,杀鸡焉用牛刀。”蓝珊说。林千树笑道:“我说女英雄,你觉得我不是对手吗?”蓝珊冷冷一笑,然后斩钉截铁的说:“很显然不是。”“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这样赤裸裸的蔑视过呢!”林千树叹了口气。“那是我倒霉喽!”蓝珊懒懒的说,“我困了,要睡了,再见!”蓝珊挂了电话。电话那头的林千树被她这种说挂就挂的潇洒风格搞得无可奈何,拿着电话看了半天,像看一个怪物。蓝珊刺猬抱冰块五月末的泸州,渐渐的进入了雨季。第一场雨就下的气势汹汹,从半夜两点一直到中午,都没有一丝削减的意思。蓝珊倚在落地窗前,静静的看着大雨将整座城市变成一座浴室,冲刷着这座城市的污浊和烦躁,一栋栋钢筋水泥浇筑的高楼大厦静默的站在雨里,固执的昂首挺胸,默然无语。蓝珊从小就喜欢下雨天,雨珠滴落成线,天地间被塞得满满当当,没有一丝空隙。她喜欢看着雨滴落在地面溅起清亮的水花,喜欢大雨击打这个城市发出的激昂的声音,喜欢在细雨蒙蒙的傍晚打着伞在泸大镜湖边散步。可是现在生活中突然出现了林千树,好似在她散步的时候,突然冲出来一个人,二话不说向她身上泼了一盆水。蓝珊又看了一会,就回书房继续写她的小说。蓝珊是个思维敏捷,写作速度很快的写作者,她通常会花较长时间进行构思,然后写一个提纲,再然后就会进入快速的创作阶段,她只写中短篇小说和散文,创作时间都不会很长,这符合她一贯对生活节奏的追求和把握。蓝珊一口气写了七千多字,打完最后一个句号她感觉骨头都要僵化了。站起身,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林千树的影像,这让她一瞬间有所警觉。难道我对他有了好感?蓝珊心想,随即便将这种想法否定,不会的,我很讨厌他。蓝珊不停的给自己这种心理暗示。就在这种暗示快要奏效的时候,林千树的电话就打来了。蓝珊犹豫了几秒钟,还是起身去客厅接起了电话。“在干嘛?”林千树当头就问。“什么也没干。”蓝珊说,语气不冷不热。“刚写完小说吧。”林千树用肯定的语气说,“外面好凉快。”“雨停了吗?”蓝珊说着向落地窗外看去,天已经黑了,对面那栋楼的灯光齐刷刷的亮着。“早就停了。”林千树嘟囔说,“真的这么认真吗?下了雨后还有点冷。”“你在外面做什么?”蓝珊想都没想的抛出这个问题。问完她就后悔了,她对别人的生活向来没那么关心,更不好奇。人家雨后外出干什么,跟我有关系吗?“呦呦呦。”林千树撅着嘴说,“还是第一次关心我在做什么?”“当我没问。”蓝珊依旧是不冷不热的说。“我刚从一家酒店出来,我妈托人给我介了个对象。”林千树笑道。“没必要告诉我这些!”蓝珊淡淡的说。“想看看你有没有吃醋。”林千树笑着说。蓝珊轻微的冷哼一声,说道:“我可没那么无聊。”林千树笑笑,说道:“吃饭了吗?出来吃点饭吧。”“你不是刚从酒店出来嘛,相亲连顿饭都不请吗?”蓝珊翻了个白眼,她可不想跟一个抠门的男人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