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跟着老师,她虽然一介女流,但修的确实机械制造和设计,一辈子致力于花国生产企业的自动化进程。米粒儿因为从小在棉麻长长大,对纺织机械很敏感,有天然的亲切感,受老师熏陶一件时间后,也试着翻出以前的机械制造图,想着怎么改进。也是巧了,宋宏伟被外国人坑,进了一批国外淘汰的纺织机,恰恰是当初米粒儿试着修改的型号。记得修改后,老师还称赞了她,说如果早十年能改造成这样,这种型号不至于淘汰那么早。老师还带着她去废弃的纺织厂,找到这种型号的机器,让她亲自试验改造。效果很好。可惜老师不是专攻纺织机械的,米粒儿也只是改着玩,随后就跟着老师研究精细机械自动化了。米粒儿好想老师啊,真希望这辈子能再次见面,然后好好拜师,走出一片自己的天地,而不只是老师的私人助手。脑子里想着往事,耳朵里陈工的声音不断传来:“你这个还有点小瑕疵,不过没事,明天我就带着徒弟们过去,帮你们改!”“明天,真的吗?”米粒儿惊喜又惊讶。她看向米卫国,用眼神询问。米卫国也是行动派,既然人家省专家要来,那必须迎接:“你说行,厂子这边我安排!”看来他要跟书记和其他领导好好磨了。…………米粒儿心情激动,回科室的时候脚步都飘。坐到位置上,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回神,然后将改好的图纸发给科室每个人:“你们先看一下,明天一早省机械厂的工程师就到了,先帮咱改造一台纺织机看看情况,如果可行,咱接下个季度怕是不得闲了。”大家都很懵。刘娜问:“你的图纸不是才寄过去没两天吗?”这么块就有回音?不过想想厂里已经传的四处都是,人家省工程师明天就到这件事,其实也不奇怪了。张翠荣想的多,问道:“那他们来了,立马就要改进机器吗?咱厂里的生产怎么吗?”机器要重新回炉,那肯定就得停产。棉麻长一天利润很大,停一天就牵扯到全厂职工的工资和福利,这种压力可不小。哪怕米粒儿有个当厂长的爹,也不一定管用。米粒儿在改图纸的时候就想到了:“我晓得,咱之前旧改新怎么来的,这回就怎么来,一台机器一台机器过去。”“而且我的图纸,改完就能投入生产,无论产量和质量都是之前的两倍,所以一点不耽误咱厂这个季度的销售任务。”张翠荣没话说了。樊勇却不服气:“说的好听,万一不行呢?再说你这么厉害,当时旧改新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直接改过来,还得耽误这一回。”说完,他又装作很懂的样子:“对哦,一来一去的,厂里好给你拨款,这招不错,既不显着你闲,还有钱花。”这话忒恶心。米粒儿没搭理他,樊勇一天三遍,故意当着科室的人不停的提拨款,恶心!她说:“咱厂里的规矩一直是哪个科室对口接待,费用就哪个科室出。”“之前的办公经费给你们发了福利,但厂里的拨款我得留着,一是购买零件,二是承担人家机械厂同志的吃住和奖金,这钱够不够用还另说。”说完米粒儿意味深长看樊勇一眼:“眼看月底最后两天了,你们手里的办公经费该清的赶紧清,可别留小金库,到时候从谁那出事,谁负责!”樊勇脸上挂不住,站起身:“你那什么眼神,我也是为工作,为咱科室兄弟姐妹的福利着想,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提了,显着我斤斤计较一样!”他倒是想计较,但没有理由,也没有人支持。再闹,就显着他一个大老爷们心胸狭隘了。这事上跟米粒儿作对没成功,难道真让她继续风光下去?樊勇转转眼珠,端着茶杯出了二科,转身进了一科。刘娜慌得赶紧提醒米粒儿:“他该不会去一科找同盟吧?”米粒儿一点都不担心:“一科老科长有名的独善其身,手底下一群老爷们连白文斌都比不过,我怕什么?”樊勇过去,无非就是想找人从技术上攻讦她。但是自己图纸,可是经过机械厂高级工程师人证过的。到时候尴尬的反正不是她。樊勇果然去一科找同盟去了。他先跟一科的老爷们打声招呼,聊了没两句就说到米粒儿画图纸,要改进厂里所有机器,提高技术的事儿。他问:“你们说这项目可行吗?别是厂子为了闺女的晋升之路,拿咱厂利益开玩笑。”这才是他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