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出火葬场后,原主忍着一身伤痛,击鼓鸣冤,状告有人纵火谋杀。
结果反被知县构陷,冤枉原主蓄意放火,弑父弑兄弑母。
杀人动机是,爱慕同村李秀才,被父兄棒打鸳鸯,于是陡生恶念。
而证人是,长期狗皮膏药般缠着原主的李秀才,以及原主哥哥心疼母亲和妹妹,刚从街上买回去服侍二人的婢女。
原主誓死不认,县令怒下死手。
棠梨长吁一口气,缓慢睁眼。
四方矮墙,窑气不通,一团昏聩。
这是青天老爷做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走投无路的死局!
虚弱的视线,休息一会,慢慢聚焦。
她才看见,头上方有蛆虫在爬,脚边站着一只硕大老鼠,若不是蛆为白色,鼠眼放光,她一时还看不清呢!
好想死啊!
可她刚穿过来,保留着自身清明的意识,继承了原主破败的身体。
换言之,什么都可以感受到,就是动不了。
她竭力横眉竖眼,满脸怒容,穿越人的戾气,黑白无常见了都要绕道走。
果然,这个硕鼠被震住了,后退两步,睁着猩红的眼睛,贪婪等待着。
它在这个死囚室里,咂摸过无数尸体,无非是多等一会而已。
可棠梨实在是太虚弱了,即便是如此威慑一下,她也身如败絮,气若游丝,堪堪虚软下去。
大肥鼠见她并无动静,又慢慢上前几步。
棠梨想动动腿脚,吓一吓它,下半身痛到失去知觉,也意味着失去了行动能力。
唯一能动的左手,挣扎着晃了几下,完全打不到老鼠。
硕鼠钳铁钩般锐利的牙齿,开始啃噬她的脚趾。
微弱的痛感,深入骨髓的战栗。
啃到趾骨时,她抽搐了一下,费力用左手,捏住了一旁的瓷碗。
老鼠停了一下,接着啃噬。
棠梨磕碎瓷碗一边,老鼠瞪眼看着棠梨。
见她单手握紧瓷碗,鲜血注入碗中,散发着腥甜味。
不一会,接了大半碗鲜血。
棠梨将碗向后推一推,老鼠犹豫一下,果然上前喝血。
满嘴血红,怵目惊心。
很快,碗空了,棠梨将碗拿回来,又将手握紧瓷碗,尖锐的缺口处,刺入指掌,这一次刺得更深,才又流了半碗血。
棠梨将碗向后推了一点,大老鼠接着向前几步,开始喝血。
如此反复几次,老鼠似乎对她的配合很满意,顶着圆鼓鼓的大肚子,满眼亮晶晶的看着棠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