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季风道,“着几名暗影,寸步不离的跟着魏姑娘,本座先要去宫中面圣,魏姑娘有何交代,你配合着完成。”
说完,翻身上马,并未给陆绩留个正脸。
陆绩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离开,又回头上下扫视着棠梨,觉得女子搅合正事,真是世风日下,伤风败俗,太荒唐了。
陆大人甩着袖子,愤然离开。
棠梨倒是觉得更自在了,自己在院子内外转了一圈。
疯姑连续几日没有扎针,人也活泛很多,在院子里到处乱窜,周围官差皆是面面相觑。
季风也不知他们家大人的想法,不过,在平阴县时,他也听闻魏姑娘颇有怪才,是以,大人有交代,他也不敢轻慢,跟着棠梨排查。
“魏姑娘,还有其他吩咐吗?”
“我想见见当夜的更夫,还有巡视这条街的人。”
“卑职这就去唤人。”
季风倒不必自己亲力亲为,叫了几个下属去办理此事。
几人很快回来禀报说,因圣上大怒,杖责了南城兵马司指挥使,指挥使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便又迁怒于负责这条街的两个小卒,那当晚负责巡视此处的小卒,皆已被杖毙,至于那更夫,也畏罪自杀了。
棠梨觉得头大。浓稠纷乱的熏烟散去,空余一地狼藉,让人摸不清方向。
“季风,你去问问陆大人,他既是最早主理此案,杖毙那二人之前,必然是审问过口供的,看看那二人可说过有何异常?”
季风很快着人去办,棠梨又来到西南残垣处,试图找线索。
不到半刻钟,口供已经带过来了,棠梨仔细翻看,不由微微蹙起黛眉。
兵马司的人,二人一组负责一条街,负责这条街的是刘武和张松,当夜二人巡视时,未发现有异动,也无人违反宵禁。
据二人口供,当日大火来得突然,发现时已经烧着了整排外墙的柳树,大火顺着风向往院子里窜,形成铺天盖地之势。
棠梨咬着唇,觉得若是外墙柳树先着火,一墙之隔又是仓房和马户所,一旦起燃,自是一发不可收拾。
但如此,是否可以确定,大火是从院外开始的?
怪不得陆大人对自己的疑问,持鄙夷态度,自是他们早一步发现,火若是从外墙树木开始,外人蓄意纵火的嫌疑更大,自不必去调查内院之事。
所以,刑部和京畿衙门,才会将调查重点放在,寻找威远侯府仇家身上。
棠梨心知,从仇家入手,确定动机,缩小范围,确实在很多蓄意纵火案中,是惯常的处理路径,可威远侯府的仇家实在太多,再沿用此方法,就颇有点大费周折,吃力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