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州何人?”宁吴走到她身前问,只觉得她眼生得很。
陆思音挣扎了两下,手被牛皮绳绑得紧,没办法眼神落在自己腰间,宁吴上前摸索了两下抽了出来。
“言渚的人。”他看着那块玉佩,倒是有些印象。
陆思音渐渐看清了宁吴的相貌,倒是跟她想象中的山匪大相径庭,一身干净衣衫若不是腰间一把大刀真看不出身份来,若说是城中的书生她也是相信的。
“对了大哥,”老二突然想起来,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竹筒递给宁吴小声道,“这是方才从山下拿上来的,是刘距那儿来的消息。”
宁吴直接打开那竹筒抽出里头的信纸看了看,陆思音的视线也落在上头,因着点燃的火把的光,从背后看去她也隐约能察觉到墨迹,上头似乎有“端王”二字。
“带下去关起来,去告诉刘距他手下的废物放了一个言渚的手下出城。”宁吴将那玉佩收到自己手中后便冷声道。
“宁寨主,”陆思音挣扎着对着宁吴的背影道,“萧萧姑娘这几日给您写信了吗?”
夜色里那背影微滞,宁吴转过头看她的时候,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宁吴叫人给她解开了绳索,她在他的注视下松活了手腕,而后从怀中倒出了一堆东西。
梳妆镜,胭脂香粉,还有一块手帕。
“想来宁寨主对这些东西也熟悉得很吧。”她找到那姑娘的时候,还未说明来意,她就像是早料到了她是为何而来一般,冷冷说了一句“我不知道他在哪儿”。
她看得出来那姑娘是有意隐瞒他的下落,她身边也没有多的人手,时间紧迫只能将人打晕之后拿了一些房中物,给老鸨一笔钱财叫她这几日将潇潇藏起来不许见人便赶紧出了城。
“你想拿她威胁我做什么?”宁吴看了看那些东西,那脸色的确是僵硬了几分。
“自然是请宁寨主从此处撤出,”她看着宁吴打开那香粉闻了闻接着道,“事后刘距承诺给你的所有,我家王爷自然一分不少都会送上。”
“谁告诉你我听命于他了?”他轻笑。
“那寨主带着弟兄们妨碍朝廷平叛,又是因为什么?”
“我与你们朝廷中人不对付,难道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吗?”他把玩着那胭脂盒,看了看座下的下属眉心微动,转脸捻起那手帕笑问,“就这么个筹码?”
而后就看他单手撑着自己的脸像是看笑话一般:“一个女子而已,你竟也觉得值得我豁出去救?”
的确是不该指望此事的,但萧萧的态度让她觉得,这二人之间也是有真情的,否则宁吴不必冒着风险回回都来看她。现下看来,倒是妾有意而郎无心了。
替他奔波
陆思音喉头微紧,静默了半刻与宁吴四目相对,还没来得及再言语就听到他轻笑了一声:“看起来你还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