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叶想询问对方原因,得到也只是要专心备赛,近期不会来东京的答复。
态度礼貌,却隐隐透着疏离。相叶梨花并不意外地接受了。原本两个人就只是普通的同学。那晚,赤司征十郎突然温柔得不像话,甚至提出要和她做“朋友”,果然是家教良好的社交辞令吧。
温柔,礼貌,强大,得体,以及——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这才是她记忆里的三年a班的班长大人。
这件小事很快被她抛在脑后。
相叶梨花坐在学生会的办公室,单手撑着下巴,透过窗户眺望烟雨朦胧里的砖红塔楼。
雨丝接连不断,不断有水珠从屋檐滴下,在窗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她默默数着水花,坐在迹部边上,光明正大地走神,为另一件事担心。
——她又收到了陌生邮件。
自从来这儿,邮件铃声再没响起。她几乎以为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不会再发生奇怪的事情。没想到——
她垂眸,目光落在桌子上的手机。
[找到你了。]
这不是一个好信号。
难道又要陷入无止尽的邮件骚扰中吗?但这次她只收到了一封邮件。除此以外,手机没有其他动静。
情况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样。
她琢磨这封带着主人恶趣味的内容。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跳入脑海。
白兰·杰索!
啪嗒。
一朵水花溅在透明的玻璃窗。
相叶眨了眨眼,仿佛那些水珠都跳进了她的眼里。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邮件里短短几个字提醒着她,身体经历过的地狱般的刺痛。
“怎么了?”迹部察觉到她的动作,看了过来。
“没什么。”相叶回神,将手里的习题册合上,“题目我都做完了。”
“这么快。”迹部十分满意地应了声,从桌子上丢来一本书,“第三本。”
相叶忍不住哀嚎:“青春应该在雨中奔跑,而不是坐在这里做题啊!”
她坐在这里整整三个小时了!
迹部头也不抬,在纸上飞快算出答案,一边冷哼道:“喊也没用。身体还没好的人,还想雨中奔跑?”
相叶梨花侧头,从窗户里看到自己少了几分气色的脸,惆怅地摸了摸:“不是生病,我挺好的。就是睡不着而已。”
迹部手一顿:“睡不着?”
“进入青春期的常见表现。”相叶梨花颓颓地将下巴搁在桌子上,“睡不着,陷入爱情,反抗期,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真实存在……之类的。”
“……烧坏脑子了吗。”
“多谢关心,我身体健康。”
迹部挑眉:“当然,笨蛋不会感冒。”
相叶灿烂一笑:“是呀,和笨蛋做队友的人,水平和笨蛋不相上下。”
“胆子越来越大了,相叶梨花。”迹部抬眼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快六点了,他也没了做题的心思。他直接从椅子上起身,走到相叶面前,指节敲了敲桌子,“还是说,你终于露出了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