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小心地摸了摸元之荞的头,“好孩子,谢谢你的付出,这事我们会与基地长商量的,等有了结果,我再告诉你。”
元之荞回家后,基地的人都在讨论元之荞,孙长明更是感叹,没想到在这高山峻岭之中竟藏了一颗如此耀眼的明珠,他们真是万分有幸,能在所有人之前,遇上了这颗明珠。
第三天,稻花村发生了偷窃事件,村长迟迟找不出小偷,原住村民们怀疑是新来的村民,而新村民们则怀疑是原住村民欺生,双方由争吵演变为了斗殴,元善和张大夫忙上忙下地治疗伤患,邻里关系开始变得紧张。
第四天是元知茂和元知荷回家的日子,而这天,新军又带了一批难民来稻花村,村长看到表示他们不再接收难民,新军没空与村长解释,只强制性征用了土地,用于安置这批难民,新村民与原住民们之间的矛盾升级。
这日傍晚,梁桦一直等在门口,就如守着元之荞回家的时候一样,她那颗悬着的心,只有看到孩子们到家才能放下来。龙凤胎们回家梁桦很高兴,因为这是一个月来唯一一次人齐的晚饭,她做了一顿好菜。
元知茂一边吃一边说着学校的见闻,元知荷则补充城里发生的事情。
城中的偷窃事件更加严重,甚至还有当街抢劫,本地居民看到衣衫褴褛的人,开始本能地嫌弃,“他们甚至还说陵省来的都是小偷呢,我们班上的那个周香香就这样说我,气死我了。”
“谁?”元善立刻变脸,好像明天他就要上门去质问周香香似的。
“没事啦爸爸,”元知荷忙安慰元善,“老师说她这样是不对的,害在课堂上当众说了这件事,所以周香香已经没有再说我们坏话了。”
元善点点头,“这样就好,”他看向梁桦,赞扬道:“你找的学校确实很不错。”
梁桦笑了。
元之荞看到他们这样,又知道父母和好了,看来家庭关系真是一件复杂又神秘的事,每次都让她捉摸不透。
第五天,空中开始淅淅沥沥地下雨,没过多久,小雨就渐渐变为了大雨。早起的梁桦听着雨声去厨房做早饭,今天她准备做菜包子,但当她掀开菜篮子的时候,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
一开始梁桦还以为是老鼠,因为之前在陈家小厨房时,他们也遇到过这样的事,但梁桦观察后发现,地上没有一丝啃咬遗落的碎屑,她忽然觉得有些奇怪起来。
她去了存放粮食的杂物室,打开米缸,发现这里同样空空如也,只剩下几粒米散落在缸底。
梁桦震惊,连忙去看其他的东西,发现红薯土豆,甚至连糖,都不见了。
她家也被偷了!
家被偷了。
梁桦去找丈夫,随后又去看了几个孩子,“有没有少什么东西,或者昨夜有没有听见什么声响?”
元知茂屋中放的都是比较贵重的杂物,他昨天与元知荷从城里走回来,到家后就十分疲惫,所以等他躺上床,几乎是一秒就睡着了,故而元知茂并未听见什么响动,好在他的屋子并未遭窃。
元知荷同元知茂一样,也很快就睡着了。只有元之荞如往常一般,但或许是昨夜断断续续的下雨,风雨带起的竹叶声掩盖了盗贼的声音,所以元之荞也没发现异常,跟着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元善检查了家中的所有物件,发现只有食物失窃了,并且是耐放的食物失窃,而一些半成品,例如梁桦醒的面,和那些放不久的食物,例如元知茂拿回来的香蕉,都完好无损地留在原地,没有被偷。
元善叹了口气,追查小偷的事情暂且先放一下,万幸来说,家中没有丢钱,粮食还能再买。现在他得去向村人或借,或者买一些大米,家中不能没有食物,不够的话,他还得吃过早饭,赶快去城里买。
元善放下了,元之荞却不打算放弃,她撑起伞,沿着竹墙走了一圈。墙角没有足迹,只有原本掉落的竹叶。这意味着小偷不是在屋内,就是雨水帮助了他,洗刷掉了他入侵的痕迹。
元之荞转身去了隔壁的竹屋,以元善的名义告知了三家人她家遭窃的事件,“不知道昨晚那贼有没有光临你们这里,所以爸爸让我来提醒大家,之后要好好看管自己的物品。”
兄弟俩听到,看顾孩子的弟弟立刻去扒拉了一下他们那少得可怜的东西,而哥哥也有这样的打算,但他想了想,还是没有一起行动,而是先感谢了元之荞,“我们这里就算有贼来偷,也只能偷些旧衣服、烂鞋子,不碍事的。”
夫妻俩听到,立即去翻了自己的行李,丈夫的妹妹一个劲怀疑自己少了衣服和首饰,而妻子也频频看向妹妹,说自己似乎也少了东西。丈夫低着头,避开元之荞的视线,翻看着自己的私房钱。他一边数钱,一边敷衍地安慰着两边,让她们仔细再想想,是不是记错了。
一家人听到,媳妇眼神飘忽,但只检查了自己的东西,不敢去动丈夫和婆婆的,而婆婆直喊头痛,躺在床上睡觉,全程后背对着元之荞。儿子神情病怏怏,说自己就算丢东西也没什么值钱的,客套地谢过元之荞后就果断地关上了门。
三家人都没法完全排除嫌疑,但最可疑的一定是老妇人那家。
昨夜不知是何时下的雨,短时间内要拿走如此多东西还不发出响动,小偷可能就不止一人。但如果真是他们拿的,如此多的东西,他们又藏到了哪里呢?尤其是一袋子大米,那体积大到不可能随便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