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晏长误启程的前一刻,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接通电话的那一刻,辛安卿就在笑:“你当时问我要账号,是为了打这笔钱?”
晏长误正在机场等候:“嗯,算是毁约的赔偿。”
他从始至终,都不想和顾携分手。
“哈哈……”辛安卿笑得很欢:“晏长误,你是不是觉得用九千万换九十万,就可以跟顾携重归于好了?”
晏长误没说话。
辛安卿冷笑一声:“晏长误,你知道你过生日那天,顾携给你花了多少钱吗?”
晏长误没说话,他捏着机票,满心都是要见到顾携的欣喜。
辛安卿听到了登机提醒,“他当时带你去玩,是准备了一架私人飞机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没用,反而坐了火车。你住的那间酒店,加上外面放了一晚的烟花。零零总总算下来,应该跟你现在的存款差不多。”
晏长误拖着行李杆的手握紧,再不能往前走一步。
晏长误生日的前一天,顾携说要带他出去玩。
他还没有出过沿城,于是兴奋地问,“去哪里啊?远不远啊?”
那时两人刚运动完,顾携趴在枕头上休息,“有点远。”
“那是不是能坐一次火车?”
“你想坐火……车?”
“对啊。”晏长误连面都不煮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坐过火车。听我舅舅说,坐在火车靠窗边,可以看到世界上很多美好的风景。”
这还是顾携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多话,可见是真的很想了。
“你就没有别的想坐的?”顾携旁敲侧击。
晏长误摇头,“没有啊。是不是去的地方没有火车?如果没有的话,那就算了。”
顾携当时看他的表情很奇怪。
后面下了火车,顾携胃不舒服,去厕所吐了半天。
他当时一直以为顾携是晕火车。
现在想来……
晏长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很蠢。
顾携那天说的没错,那块手表跟他花的其他钱相比,是真的不贵。
那天机场门口,晏长误怎么拖着行李箱进去,就怎么拖着行李箱出来的。
他站在深冬的夜里,脚下堆满了烟头,眼眶也被冻的发红。
想想自己,觉得挺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