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自责几乎在此刻把方乐言给淹没。
他没有照顾好裴朝,如果他没有把裴朝单独留下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如果他能细心点就能早发现裴朝受了伤。
他还让裴朝带着伤口跟在自己身后忙活了六七个小时!
“对不起。”
方乐言醉了
方乐言拿着碘伏和纱布带裴朝回了房间,关上了入户门之后他才卸下表面的沉稳。
仿佛是个溺水之人一样大口的呼吸,手指颤抖慌张解开了裴朝的外套拉链。
等裴朝的上衣脱掉,他才看见裴朝的肋下有一道手指长短的刀伤。
看形状根本不是划伤,像是匕首一类的东西扎进去了。
“她用什么扎了你?”
“赵婉莹用什么东西扎了你?”
方乐言现在满心都是自己真该死啊!他早就该想到的,裴朝根本不会无缘无故的咬人。
裴朝站在门口转过头看向了沙发和茶几。
方乐言将手中的碘伏扔下立刻转身把沙发推开,沉重的沙发在他的蛮力下发出吱嘎挪蹭的动静。
沙发底下有厚厚的灰尘,方乐言又把手电筒的光亮调亮了些,把茶几也抬开。
看见茶几底下有一把多功能折叠刀,刀刃上沾着半截干涸的血迹,刀的旁边有一个紫色的口香糖盒子。
他把刀和盒子都捡起来放在茶几上,爬起来的时候也没拍裤子上的灰尘,捞起碘伏纱布拉着裴朝坐到沙发上。
用棉签给那道看起来就不浅的伤口消毒。
多功能刀的刀刃大概十厘米,看血迹深度起码扎进去了四五厘米深,方乐言越想越自责,拿着棉签的手都紧张的抖成了筛子。
“裴朝……你,你疼不疼?”
方乐言知道丧尸是没有知觉的,但裴朝并不是个丧尸,他有心跳有呼吸也有血液流动,他还是会疼的。
可能是由于丧尸血流速度十分缓慢,所以裴朝的伤处能看出早已经凝固了,没有像新伤口那样吓人。
现在没有好的办法,方乐言也只能尽量消毒然后用纱布把伤口包起来,期待裴朝的恢复机能没有受损能尽快愈合。
闷了一天的情绪在这一刻已经到了顶峰,方乐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酸涩的闸门,眩晕的酒劲让他感到有些不真实。
泪水稀里哗啦断了线似的流了满脸,滴在裴朝的裤子上。
“是不是她用刀扎了你,所以你才咬她?是不是?”
裴朝腹部干燥的皮肤明显起伏着,情绪也因为看见方乐言哭变的躁动,不停的用手给对方擦眼泪。
“她说,想上你床。”
“她说廖飞,比你好骗,廖飞废物当不了……当不了队长。”
“男人都是裤,裆说了算,等上了方乐言的床,我备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