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豪胜己红色的血液和灵力一起从皮肤从刺裂出来,他嚣张地笑着,红色的眼睛里倒映着不断靠近的绿谷错愕的脸。他就像一只腾飞的荆棘鸟,被血液和力量的荆条包绕着,靠近自己的目的地。“废久!抓到你了!”爆豪带血的手抓住了绿谷纤白的手腕,在上面划出了鲜明的血痕,绿谷的嫁衣被爆豪身体周围四溢的灵力冲击地腾飞起来,他脚腕上的铃铛被红色的灵力一触碰就发出了刺耳的鸣叫声。包绕着岛屿的红线像是被什么惊动了,迅速地往铃铛里钻,绿谷惊慌失措地被吊在自己身上的两个人带着往下坠落。糟糕了!小胜的灵力带着他的灵力也失控了!大红的嫁衣在下落的过程中铺散开,爆豪呛出一口血打在嫁衣金色的凤凰上,他笑着勉强地说了一句话,但握着绿谷的手却渐渐松开了。“不要再逃了,废久。”爆豪的眼睛渐渐阖上了,他努力想看清绿谷的脸,但还是失败了。我只要看见你这个家伙活着就好。所以不要再逃了,废久。心操咬牙收回从绿谷丝滑的嫁衣上擦过的蜘蛛丝,看着掉进水里的三个人,松开了握在轿柄上的手,捏着鼻子掉了下去。要是蜘蛛被淹死了,绿谷你要给我多烧几碗猪排饭啊,你这个麻烦的家伙。心操的腰上绑着蜘蛛丝连在天空的喜轿,慢慢沉入了水面。绿谷脚上的铃铛一刻不停地响着,绿谷柔软的绿发在水里散开,爆豪闭着眼睛,身体周围全是血液遇水之后溶解的红色烟雾状液体,他被包绕着,像是一颗被透光观察的鸟蛋,雏鸟被包绕在血液和危险中。绿谷轻轻拨开爆豪在水中荡漾的头发,微笑了起来,他眼角的泪一瞬间被冲刷在水里。真是,很久很久没见了,小胜。妖界的河水里孕育着独特的灵魂,它们化作发光的水母一样的白团,飘荡在这两个人的周围。看起来无比美好,但是其实都是亡灵无情的号召。绿谷出久看着难得没有对他凶悍着脸的爆豪,闭上眼睛慢慢靠近了他。双唇交叠的一瞬间,碧蓝的河水沸腾了,亡灵化作的光团疯狂地围着绿谷和爆豪旋转了起来,铃铛不停歇的响声像是一曲为这些死去的人们奏响的镇魂曲。红色的灵力顺着两个人相接的地方从爆豪向绿谷涌动了过去,爆豪周围的血雾渐渐散去了。轰焦冻睁开了眼睛。他被白团弄出的耀眼光芒弄得微微往后退了一点,下一刻他就看清了光芒中心的两个人。他的眼睛微微张大了。他的神明,穿着嫁衣,虔诚地吻着另外一个人。亡灵在他们周围发出低声的合唱一样的朗诵声。“你非生人,你已亡故。”“他为人神,你为肋骨。”“生死相隔,无力回天。”“你已亡故。”“你已亡故。”穿着嫁衣的男孩周围是死者的低沉回转的召唤声,他在冰冷的水中和白光的照耀下温柔地吻着他恋人,像是打破了生死的间隔。轰焦冻恍惚地看着自己手上绑住的红线在水中晃晃悠悠地连在绿谷的脚上。如果他们是恋人,是爱人,是理所应当应该生死厮守的两个人那我又是谁呢?他背上的翅膀渐渐合拢了,在水中荡开浅浅的波纹。我是一个只能旁观的人吗?心操在白光中心找到了绿谷,他来不及为自己看到的东西震惊,已经憋气憋到不行的他直接伸出丝线连在了绿谷的腰上,收缩起了自己连在喜轿上的蜘蛛丝,把他们三个人带出水面。红色的天空传来铃铛的响声,被划了一道一样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口子,饭田忽然从口子里出现了。他骑着一辆画风诡异的凤凰牌自行车从天上的入口里跑了出来,他严肃地一推眼镜,拨动了一下挂在自行车上的铃铛,铃铛就自动伸出红线连在了绿谷脚上的铃铛,把绿谷扯了上去。“绿谷先生,时间已经超时了,幸好爆豪先生的铃铛掉在外面了,要不然我还没办法找到您,请您迅速和我回去。”绿谷被红线拉扯着上移,他牢牢抓住自己手上已经昏迷过去的爆豪,转头笑着对心操和饭田说道:“已经没事了,轰君和小胜都找到了,谢谢心操和天哉了,我们回去吧。”心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真是佩服你,绿谷,我有种自己给你效力吃了大亏的感觉。”轰焦冻的黑色翅膀湿漉漉地垂着,像是暴风雨天气里无力腾飞的乌鸦,他仰头看着绿谷和爆豪交握的手掌,被绑了红线的手无意识地颤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