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
对于林郴,岁熙回的很敷衍,一如往常聊天的样子。
[知道了,谢谢晓姐。]
岁熙简单扫过晓姐的消息,把落在额前的碎发撩到脑后。
晓姐给的假期很突然,不过也算让他松了口气。
岁熙除了是花店店员,还会在周六上午给孩子补课作为兼职,晓姐知道他一个人的难处,将周六上午的时间给了他。
再往下是姜桐,与他同母异父的弟弟。
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像其他同母异父的兄弟一样相互不爽,相反,姜桐很黏他。
岁熙自己都不知道姜桐这粘糊劲是从哪里来的,似乎自幼时起就对他这个哥哥颇为依赖。
[不去。]删除。
[应该。]删除。
岁熙在聊天框中反复输了好几次,又一次次删去,虽然大概意思都是“不去”,但他一条都没发出去。
再三斟酌,也为了不伤他这个弟弟的心。
最终他回复了两个字“再说”。
岁熙还是没有选择直接破灭自己弟弟的希望,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尽管他心里清楚,他就算去了也不会摆个好脸色。。
楼上的女人还在继续高喊。
应该是楼上那对母女的缘故吧,他回想起小时候的一个片段。
应该是在小学吧?那时候的他对考试有一种说不出的畏惧感,或者说逃避感。家里的桌子上时常放着一把长尺,母亲对他的要求很高,每次考试不能低于95,否则差几分打几下手心。
长尺打在手心的感觉很痛,母亲没有留手。
每一下都额外的重,还不允许他哭,只要他一哭,就会打的更重。
那一天成绩刚出,岁熙不记得自己当时考了多少分了,只知道那是他小学时最差的一次。
差到他根本没把卷子带给女人看,偷偷扔掉了小区垃圾桶里。
回忆有些飘远,他在想那个垃圾桶还在不在。
那次考试前一天晚上他发了高烧,母亲给他吃了药让他睡觉。
到了第二天早上,一大早还没有完全退烧的他被女人从被子里拖起来,他到现在还记得那种脑袋快要炸了的感觉。
烧还没退,可女人迫切要送他去上学的语气似蚊子一样一直围绕在他的耳边。
“你要死啊?叫你几次了还不醒?”
“你不知道今天考试?赶紧起床去学校!”
岁熙模糊的记得自己当时应该是说了什么。只是没有用,他的话反而激怒了那个女人。
“不是给你吃药了吗!你是不是因为不想去学校才找理由?你才多大就不想上学了?你像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