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的速度极快,四面八方将谢离珠围住。谢离珠眼珠一转,瞥见一处空隙就地一滚,顿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受了伤,理所应当的没能跑出妖树的围困。就在将被树枝缠住的千钧一发之际,谢离珠抄起一旁干枯的一截树枝,运转昔日练过成千上万遍的御虚宗入门剑法。说来可笑,她身为掌门首徒,直到金丹期,景蘅都不曾亲自教过她一招一式,只说她基础不牢,让她一直练习着最基础的剑法。想至此处,谢离珠心中怨恨又增几分,霎那间竟爆发出无穷的力气,身上的伤仿佛都消失了,呼吸流转之间似有灵气流动。一剑横扫,剑气竟如有实质,削断了妖树不少枝干不说,还在妖树后方一棵参天大树的树干上留下了一道极深的剑痕。枝干蔓延的势头顿减,机不可失,谢离珠一手握紧枝干一手捂着肋下拔腿就跑,速度之快简直前所未见。开玩笑,御虚宗只是个中下的宗门,入门剑法根本没多少杀伤力,方才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更不要说谢离珠如今灵力尽失,看不透妖树的品阶,更没有留下缠斗的必要了。那妖树停滞片刻后,仿佛被谢离珠激怒了,发出了嘶哑的怒吼,枝干扭曲舞动朝着谢离珠追来:“以怨恨化剑气,这可不是正道弟子所为,你到底是何人?竟敢擅闯玉极殿辖地,今日吾定要留下你性命!”枝干眼看着就要贴上谢离珠的后背了,谢离珠忽然停步怒喝一声:“放肆!”嗓门大得枝干为之一顿。没等妖树再次发动攻击,谢离珠转身快速开口:“羽清仙尊送我来此意在为我重塑剑骨,来日好光明正大收我为徒,区区妖树也敢对我不敬!”谢离珠一面说一面将手中的树枝对准了妖树,想着若是唬不住这树就再拼一次,若是无法脱困,只当天意如此。“重塑剑骨?”妖树扭动了几下,言语间充满了不屑,“我在此地数百年,从未听说过剑骨断了还能重塑的,还收你为徒?羽清仙尊分明是想顺势解决了你这个麻烦。”妖树说着又准备将谢离珠捆起来,被谢离珠一树枝挥开。“羽清仙尊乃当世唯一的大乘期大圆满修士,她既然破例送我来此,自然是胸有成竹。况且——”谢离珠顿了顿,一手负在身后,下巴微抬,神色傲然,十分自信,“我天赋过人却不慎遭人陷害才致使剑骨断裂,如今羽清仙尊给了我这个机会,你不妨亲眼看看,我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妖树沉默片刻,枝干扭动了几下就缩了回去:“好啊,吾倒是要看看,这里面没有一个活人,你要如何重塑你的剑骨。若是你办不到,吾就让你成为这洞天的养分,你滚吧。”谢离珠几不可查地松了口气,负在身后紧握成拳的手缓缓松开,此时才恍然察觉整个后背已经被冷汗完全打湿了。谢离珠转身慢慢挪走,拼尽全力才没让自己扑倒在地。妖树一直目送着谢离珠离开,直至她的身影被树木完全遮住。“明镜,你太凶残了,仙尊分明说了不可伤她性命,你那架势却是分明想要将她弄死。”妖树后方那棵留下了剑痕的树忽然扭动了几下,树干上隐约浮现出一张人脸来。“我不过是试探一番罢了。”那妖树冷哼一声,一阵白烟浮起,转眼便化为人形,身穿一袭浅绿长裙,一头长发用树枝绾起,竟是个娇俏非常的姑娘。“你瞧她那剑气,竟是怨念化成,说明她分明不是什么好人,我教训教训她怎么了?”明镜说着,心虚地吐了吐舌头,“再说了,谁知道羽清竟然想收她为徒。”另一棵树也化为人形,一身月白长袍,气质出尘。他嗓音轻柔地斥了一声:“不得直呼仙尊姓名。”明镜轻哼一声,脑袋偏向一旁,一语不发。无尘轻叹一声,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羽清的那些弟子是个什么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再多这么一个又有什么奇怪的。”无尘说着目光忽然一凝,朝着明镜身后看去:“想不到姑娘竟还有听人墙角的习惯。”这洞天里只有一个活人,在说谁不言而喻。明镜转身,果然看到了去而复返的谢离珠正一步一步从树后蹭出来。明镜无语了:“这洞天内的一草一木俱在我兄妹二人的掌控之下,你不会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吧?”谢离珠轻咳一声,眼神到处游移,就是不看对面那两人:“我不过是,恰巧经过。”明镜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听也听了,趁现在我还有点耐心,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再磨蹭我便将你丢进湖里喂鱼!”“敢问此处洞天是何名?”一说到正事谢离珠的眼睛就不乱飘了。“明镜无尘。此地本是我二人的领域,羽清将我们炼化后将两个领域融合,状如同心圆,外圆为明镜,内圆称无尘,但历来少有修士能进入内圆,所以渐渐的就被成叫了明镜。”领域是化神期才能领悟的东西,且领域大小随实力增长,明镜为外圆,说明明镜的修为比无尘更高。想不到看着是个娇俏灵动的小姑娘,修为竟如此高。谢离珠暗自心惊,不由庆幸还好羽清给二人打过招呼,明镜也不是真的一心想杀她:“不知何处修士葬身最多?”明镜洞天她有所耳闻,是玉极殿对外开放的试炼洞天中最凶险的一个,入此洞天者向来十不存一。如此危险的地方,范围又大,真靠她两条腿慢慢去找,还不知要找到何时才能找到适合她的剑骨。“向南一直走,就是你刚才走那条路。”明镜一时想不起来又懒得耗费神识搜寻,无尘代为解答了这个问题,“我二人居内圆最北,其他生物面北居南,向外递减,最凶险的当属最南边接近内圆的地方,葬身的修士数不胜数。”:()无耻家族祭天,我修为猛涨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