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烟微微咋舌,也算是知道这便是褚银枫的魅力所在了。
一曲舞毕,四座想起了雷鸣一般的掌声。宾客更是纷纷站起,为褚银枫喝彩欢呼。
“好!跳得好!”楚明月一边叫好,一边笑的满目星月地看着沈易烟说,“到底今日这来的票子算是值了。”
“褚某人,多谢诸位的厚爱。”
褚银枫在台上敛了衣袖行了一礼。
他吐字如兰,声音居然也似涧里鸣泉那般地柔和动听。
沈易烟正看着,却是看到周围的人都开始纷纷往台上丢东西。有银钞,有扳指,更甚者有金银,都陆陆续续地往台上砸去。
“这是做什么?”沈易烟看着褚银枫脚边已然堆了不少的东西,很是不解。
“这个呀,叫赏头。是除了票子之外额外给一个伶人的打赏。褚银枫的赏头向来都是多的,就算是给他捧了场了。”
楚明月一边说着,抬手将自己身周戴着的玩意儿都摸了遍,却是没能拿出个像样的。
她望向沈易烟讪讪一笑:“呀,原本也想给他给赏头图个乐呵的,结果没带什么东西来。”
说着,楚明月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指头戴着的羊脂玉扳指上。
沈易烟见她动了心思,急忙是将楚明月的手给摁了下去,径直打消了楚明月那危险的念头。
只听得沈易烟的语气很是无奈,“我的小祖宗,这扳指可是陛下的御赐之物。你就算是想给这褚银枫也得让他消受得起才行啊。”
说着,沈易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髻,拔下来一支金丝累的秋蝶簪子,递给楚明月。
“你若是真的想给他赏头,大不了我的这支簪子给你。这支簪子也算是对得起这场舞了,你来给就行了。”
楚明月惊喜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秋蝶簪,“好烟儿,你真的舍得?我瞧着这金簪手艺不凡,定是价格不菲啊。”
沈易烟却失笑道,“我在殿下的府邸,一枚簪子还是出得起的。都说千金难买美人笑,我看你如此欢喜这褚银枫,哪里舍得让你错失这般的良机。”
楚明月搂着沈易烟的胳膊撒娇般地说:“就知道烟儿对我最好了,那我便是借着你这金簪,借花献佛了。”
她原本是想学着其他人那样将这金簪给掷到莲花台上去,哪知手里的劲头用的大了。
沈易烟亲眼看到自己的那枚簪子在空中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随后径直地落在了褚银枫的脸上。
……
不少人都看到了这一幕,霎时间响起了一阵喧嚣。
“嘶——”楚明月见情况不妙,立刻脸色一变。
她看着台上的人捂住了被自己用金簪砸到的脸,目光渐渐地扫到了自己所在的地方,心里更是害怕了起来。
她本就是惹事惯了的,出了事脑子里第一时间能想到的居然是躲起来。
沈易烟错愕地看着迅速蹲下的楚明月,再回头时,褚银枫不是很友善的目光便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同时扫过来的,还有其他观台考究的视线。
沈易烟赫然成为了此事的罪魁祸首。
这可是沈易烟万万没有料想到的。
自己给了金簪给楚明月,这妮子居然是反过来叫她出糗?
沈易烟的嘴角抽了抽,她无奈地低头看着蹲在自己脚边的楚明月,咬着牙低声对楚明月说:“瞧你干的好事,这下好了,我如今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