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捧着这么一束花,李再安面色平静的朝12频道大楼走过去,走了十几步,街对面的警察便看到了他,其中一个扔掉手中的烟头,手摸着腰间的枪套朝他迎来几步。
几乎都要走到街中心的位置了,李再安也恰好走到一盏路灯下,在明亮路灯的照射下,他手里捧着的花束异常显眼。
看到那一捧花的警察停下脚步,迟疑了几秒钟,摇摇头,又原路走了回去,用李再安都能听到的声音同另一名警察说笑道:“看来又是弗雷泽小姐的一位痴心追求者,我想等你退休后可以考虑用退休金在这里开一间花店的,生意一定不错。”
“你们不能这么说,我不允许你们这么说,”李再安停下脚步,挥舞着一只手咆哮道,“将任何铜臭味与弗雷泽小姐联系在一起的话都是一种亵渎,你,你必须为你刚才的那番话道歉。”
他喊的声音很大,在这深夜的大街上,喊声传出去很远,就连守在电视台大门前的两名警卫都转过身,好奇的朝这边张望。
两个警察显然也没想到一句玩笑话竟然会引来一番抗议,两人对视一眼,呵呵一笑,转身上了警车,转瞬就开车走了,自始至终都没理会李再安。
看着警车的尾灯在夜幕中闪烁着消失了,李再安长吁一口气,刚才那一刻,他的心几乎都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自从越狱以来,圣保罗的警察都在抓他,刚才那两个警察只要走近了,估计就能把他给认出来。
收拾一下心情,李再安吹了声口哨,刚想将手里的康乃馨扔掉,转念又想到了什么,他咧开唇角冷冷一笑,从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张便笺,折迭两下,挂在花束的一角上,这才继续朝电视大楼的门前走去。
“这位先生,你不能进去,”门前的警卫不可能放一个不明身份的人进去,但因为刚才街道上发生的一幕,他们显然误会了李再安的来意,其中一个警卫在拦住他的同时,表情暧昧地笑道,“如果是给弗雷泽小姐送花的话,我们可以代为转交。”
“不过我们可不能保证你的花能够送到弗雷泽小姐的手上,”另一名警卫朝大门内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才压低声音笑道,“你知道,每天给她送花的人实在太多了。”
李再安笑笑,将花束交给其中一名警卫,又从口袋里摸出两张钞票递过去,说道:“我想她总不会一束花都不收的。”
两张钞票都是50面值的美金,对于两位警卫来说,实在是一笔不小的额外收入。
“那是当然,”最先说话的警卫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将钞票接过去,嘴里说道,“等一会儿弗雷泽小姐出来的时候,我们会将您的花束亲自交到她的手里。”
“谢谢,如果方便的话,还请你顺便转告她,这份信函请她务必过目,如果她对其中的新闻线索感兴趣的话,可以到奥利维尔大桥南侧的奎尔坎那冰饮室找我。”李再安微一点头,笑道。
“新闻线索?哦,好的,我们一定转达。”警卫原本并没有想着要真把花交给弗雷泽,因此听了李再安的话之后愣了愣,随即慌忙点头道。
李再安深深的看他一眼,轻声一笑,转身朝远处的街道拐角走去。
奎尔坎那冰饮室是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休闲冰饮店,规模不大,正好处在奥利维尔大桥南侧的14号的士站对面,隔着明净的橱窗,可以清晰看到的士站附近的情况。
计划有了一些变动,李再安没有继续等在电视大楼附近,他离开之后直接打了一辆车,赶到约定好的奥利维尔大桥,在奎尔坎那冰饮室订了一个紧靠橱窗的位置,又点了两杯冰咖啡。
最多也就是三四分钟的时间,橱窗外街道对面的的士站入口处,缓缓停下一辆灰色的别克旅行车,车门开启,一个穿着黑色超短皮裙、棕色无袖短甲的女人从车上跳下来。
女人的头上戴着一顶遮沿帽,看不到长相,但仅从那细长笔直,骨感超强的长腿上,李再安便认出她正是陈锦。
从车上跳下来的陈锦背靠在车门上,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才吸了两口,便在目光的逡巡中发现了坐在冰饮室内的李再安,她朝这边打了个OK的手势,转身又钻进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