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不到平时那种翅膀包住空气一样的感觉了。阿尔惶恐地看了看左右的翅膀,一直都好像帐篷一样绷得紧紧的膜翅,如今却好像破伞一样支离破碎。
不能飞的话……阿尔收起翅膀,在地板上匍匐着。他想要藏进桌子底下或者书架底下去,可是就在他逃走之前,男人就又一把抓住了他。
“果然一剪开翅膀就飞不起来了啊。”
男人抓起阿尔,把他的右翅……好像破伞一样的翅膀摊开,开心地笑了起来。
“你啊,就是趴在之前来的那个警察肩膀上的家伙吧?”
在自言自语似地嘟嚷了一句之后,男人抓住被剪开的阿尔的右翅前肢,像折断一根小树枝一样向外倒扭去。啪嚓一声传来,阿尔的手臂又是一阵剧痛。
“吱——!!”
有如电击一样的剧烈疼痛,让阿尔不由得滴滴答答地掉出了眼泪。而男人带着没事一样的表情,俯视着痛苦的阿尔。
“这家伙的身体里是不是装进了窃听器追踪机之类的东西啊?”
男人把阿尔的身体翻过来转过去地看着,然后顺手一样又咔嚓一声掰折了阿尔的左臂。不但不能飞,连折迭起翅膀都做不到了。
“光用看的,好象没有什么啊。”
……阿尔被男人抓着,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这男人不管外表,还是服装都很普通,如果他走在街上,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到他,可是他却杀害了三个人。他不是正常人,所以,他才会开心地笑着,快乐地折磨动物的。
把在痛苦与恐怖中颤抖的阿尔一巴掌压在旁边的桌子上,男人用令人不寒而栗的表情,邪恶地笑道:“那,就是藏在肚子里了吧?”
难道说……才刚刚想到这个词,剪刀尖就狠狠地插进了阿尔的肚子里。
“吱呀——!!”
剪刀轻易地穿进了阿尔小小的身体,一直扎穿了背后的皮肤,刺进了桌子的木板里,发出扑一声钝重的声音。
“没有奇怪的东西吗……嗯。”
一边像唱歌一样地念着,男人一边来回地绞动着剪刀。肚子好像被绕火棍贯通一样的剧烈痛感,让阿尔苦闷到连悲鸣都发不出来了。好不容易,他才拔出了剪刀,阿尔以为这就结束了。既然他已经知道肚子里没有了,就不会再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了吧。
……阿尔太天真了。男人只是装出在阿尔体内寻找“什么”的样子,在享受着让他疼痛的行为而已。
男人一剪刀竖着剪开了疼得无法动弹的阿尔的肚子。然后就好像给庭院里的树木剪枝一样,一剪又一剪毫不留情地剪在暴露出来的内脏上。阿尔血色尽失,身体抖得像是风中的树叶,全身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然后连咽喉都被剪开了,阿尔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比死还要剧烈的“疼痛”,一次又一次地降临在阿尔的身体上。切裂撕割的行为,一直延续到阿尔的身体流不出一滴血来。俯视着痉挛一样抽搐着的阿尔,男人低声地嘀咕了一句:“动物还真是长气啊。”
“虽然真是挺有意思的。可是,果然还是杀人更兴奋呢。”
男人伸出舌头来舔了舔上唇,一把抓起阿尔来,走到了阳台上。他把浑身是血的蝙蝠像是扔纸飞机一样,远远地扔了出去。
无法再飞起来的身体画了一个抛物线,然后像块石头一样头向下地掉落了下去。在撞到地面的瞬间,阿尔知道自己身体里的骨头裂开了,头也撞碎了。身体里的熔岩川流不息地奔腾着。好疼,好疼,好难受,好难受……
沙沙的脚步声接近了过来。也许,是那个男人来给自己致命一击吧?阿尔在极度的悲惧中颤抖着身体。
“喂,这不是真的吧……”
右眼球碎了,飞出了眼眶,映照在阿尔仅剩的左眼里的,是俯视着自己的柳川苦涩的脸。
“你怎么会这么破破烂烂地掉下来?如果只是摔下来而已,不会弄到这个地步啊。不管怎么想都太奇怪了哩。”
脚步声远去了,然后马上又走了回来。柳川把阿尔放进了纸箱里,他抱起箱子走了起来,拨通了手机。
“啊,是忽滑谷先生吗。我是柳川。我现在在离那个公寓有五十米的酒馆前面。我想也许可以因为别的事情把那家伙带到署里了。就算不能逮捕,至少也可以听他的口供……嗯,为什么?那个……虐待动物。这是确实的。我就是证人。”
躺在纸箱子里,知道晓在揭开盖在自己身上的毛巾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怎么回事!”
遗体整容中心的一层,宁静的走廊上,响彻着晓的怒吼声。能够回到晓的身边,阿尔高兴得想要叫几声,可是肺和气管都被切断了,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身体的修复还没有开始,也许不到夜里,就不可能修好吧。好疼,好疼,好疼……救救我,救救我,放救我,晓……身体好疼。阿尔想要叫,可是下颚碎裂了,嘴巴连闭都闭不起来,只能无力地蠕动而已。
“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请求阿尔帮助搜查,只有画模拟画像,还有追踪血迹这两回而已。根据我在外面盯梢的搭档说,阿尔九点左右的时候飞到犯人的房间前大声地叫嚷。犯人嫌他吵,打开窗子,到了阳台上,阿尔就趁这个时候飞进了房间里。然后阿尔还没飞出来,窗子就关上了……过了二十分钟左右,阿尔就被像垃圾一样从五楼扔了出来。他飞不起来……很可能是在被扔出来之前就受了飞不起来的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