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担心我?”她声音也低低的,带着些倦意,在这寂静的夜里更显得缱绻暧昧。看到杨姝还能说笑,陈劲放了心:“喝水?”杨姝点头:“猜得挺准。”陈劲拧开一瓶矿泉水,又放了一支吸管进去。他一手拿着矿泉水瓶,一手拿着吸管凑到杨姝嘴边,动作小心翼翼。杨姝见过陈劲果敢较量罪犯的时刻,却怎么也无法想象那样一个阳刚的男人,也有这么柔情的一面。“想不到你这么会照顾人。”陈劲没说话,眸色染上了浓黑,这么近的距离,有些危险。她全程盯着陈劲的眼睛,舌尖伸出来勾了下,然后双唇张开轻轻含住了吸管。窗外有虫鸣声,男人的呼吸明显重了。喝了几口之后,杨姝也没说不喝了,就这么咬着吸管,看着他。陈劲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好了吗?”“没有。”陈劲无言,拧眉又等了一会儿。“好了吗?”他浑身烦躁,语气明显严厉了。“没有。”杨姝依然咬着吸管,目光灼灼。“……”陈劲呼吸一停,深吸一口气。这次他没再问,而是没有犹豫地把吸管抽出来,连带着矿泉水瓶一起甩到一边,双手捧起杨姝的脸,吻了下去。一只狐狸矿泉水瓶撞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有水溅到杨姝手上,冰冰凉凉的。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男人滚烫的皮肤,明明是泛着凉气的夜,他的手却像是个温暖的熔炉,传递过来无穷无尽的热量。陈劲压抑了太久,像是蓄满水的堤坝,一旦稍有缝隙,就是无法遏制的喷涌。在这个静谧漆黑的夜,她的双唇就是这个缝隙,而此刻的陈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他的吻极有侵略性,攻城略地,杨姝觉得所有的呼吸都被他抢走了。男人的舌尖描绘着她的唇线,然后敲开她的唇,舔舐任何可以触碰到的地方,用力吮吸她的呼吸,勾走她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男人掌心的薄茧摩擦在她滑嫩的脸上,粗粝的质感让杨姝快感迭起,浑身的血液冲向脑顶,双手不自觉地勾住了陈劲的脖颈。时间仿佛停止,周围的空气也开始变得粘稠暧昧,丝丝缕缕的情愫在发酵。连外面的虫鸣声都小了,只剩下他们越来越快的喘息声和令人遐想的液体声。女人在他的怀里化成了一滩春水,娇羞的呻|吟声传出来,像是星星点点的火种,点燃了陈劲心中的草原。渐渐地,杨姝完全把自己交给了他。她感受着陈劲的吻,从嘴角蔓延到脸颊。湿润的触感一直到她的耳根,顺着耳廓一直吻下来,最后毫不犹豫地含住了她的耳垂。那一刻,杨姝只觉得一股酥麻的电流传遍身体,嗓子深处泛出轻吟,最后一道防线也跟着崩溃。感受到怀里人的战栗,陈劲眼神更深,含着她的耳垂,舌尖拨弄,牙齿轻咬,怎么都亲不够,怎么也停不下来。陈劲只想将她吞食入腹,却又舍不得伤害她分毫。不知道什么时候,陈劲的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大手抚摸着她的头发、眼睛和脖颈。她穿的是一件真丝睡衣,领口本来就低,再加上刚才的动作,最上面的两个扣子也散开。陈劲的手在她锁骨处摩挲着,嘴唇还停留在她的耳边。她的皮肤太嫩了,有种淡淡的花香,勾人魂魄。男人早就感受到了她的两团柔软,雄性的本能让他想不管不顾,就地得到她。突然,他的舌尖触碰到了什么,在她的耳洞里,橡胶质感。那一瞬间,陈劲才感觉自己稍稍回到现实。不用看,他就知道,那是一个耳内助听器。陈劲的左手上移,摸到了她右耳的耳廓位置,他回忆着那道疤痕的位置,手指轻轻抚摸。一定很疼吧,这么柔软的位置。陈劲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被他叫到路边,张扬艳丽,而他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那个神秘魅惑的黑玫瑰耳挂。她是个坚强的人,再多的伤痕,她都要掩藏起来。不仅要修复好伤疤,她还要在伤疤上长出玫瑰,绽放精彩。陈劲的脑中,思绪纷乱复杂。冯华、龚三、魏队长……当然还有杨姝的父亲,钟忱锋。折磨他多年的愧疚再次袭来,理智终于回笼。陈劲离开后的几分钟,杨姝躺在床上,还是无法相信。男人走得迅速,没有留下一句话。杨姝从没经历过这种情况,她平复了一下情绪,整个人还有些懵。她起身去了洗手间,用凉水洗了把脸,低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果断排除了自己不吸引人这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