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说你好喜欢他哦,跟我说了好久。”
裴曜出神地望着方向盘,低低地应了一声。
裴母,也就是邓欣女士呀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现在你们怎么样了?”
裴曜微微直起身子,像是陷入某个美好的梦境里,出神地喃喃道:“妈妈,他说想跟我试着接触看。”
“他不讨厌我,对我也不只是朋友。”
电话那头的邓欣女士惊喜得一下就捂住了嘴,跟丈夫对视了一眼。
毕竟听裴汀在电话里描述,自家小儿子隔三差五就吭哧吭哧跑去给人送饭,每次得到的都是好人卡,如今听到这个消息,两夫妻自然是惊喜万分。
邓欣女士像是花蝴蝶一样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斗志满满亢奋道:“好好,妈妈跟爸爸过几天就回国,帮你出谋划策,保准你稳稳当当度过对方的考验期。”
“你哥哥没用,只知道给人花钱买包买表买房子,你可千万别学。”
裴曜郑重地道:“我知道,我不听他的。”
在他看来幽采口中的说他们尝试接触一段时间更像是小动物与生俱来的警惕防御,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接触一个新的人,接受一段新的感情,对于在山里生活的幽采来说都可能会带来未知的危险。
他什么都没有,只能小心翼翼地去试探这个对他来说全新而陌生的事情,为自己竖起一圈柔软的刺。
裴曜一想到这点,心里就不自觉泛起疼惜的情绪。
另一边,片场内,在一旁等候着苏安下戏的幽采拿着矿泉水,眼睛亮晶晶,似乎是陷入了雀跃的沉思。
他在想自己什么时候能跟裴曜授粉呢?
唔。
用人类的话来说好像是滚床单?
黑发柔软的青年一本正经地站在原地,沉静的面容惹眼又肃穆。
幽采脑袋雀跃地迅速转动,沉思着按照现在的进度计算着具体滚床单的时间。
裴曜大概是在城里生活得太久,很有些要同其他花保持距离感的意识,摸摸手就要缓一阵子才能慢慢适应,走到授粉那一步可能得需要一段时间,循序渐进才行。
也不知道那时候裴曜会不会喜欢他开的花。
幽采眨了眨眼,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严肃地心想从今天开始要专心喝水晒太阳,以此来好好呵护自己脑袋上的小花,要让授粉时自己脑袋上的小花保持一个最好的饱满状态——昂扬又灿烂。
脑袋上的本体小花似乎也有些蠢蠢欲动,头顶有些痒痒的。
幽采摁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让蠢蠢欲动的小花冷静一些。
虽然今天跟裴曜贴在一块好舒服,像是晒太阳一样暖融融的,他也很期待授粉,但是还得等裴曜适应才行。
幽采低头,严肃着看着自己的手指。
今天牵了两根手指,明天要不要试着牵五根?
“唰”地一下,幽采的手掌张开,没多久又握成拳头,捏得紧紧的,目光坚定,仿佛下定了某种深沉的决心。
第二天。
片场里仍旧是嘈杂闷热。
支起的方形小桌上立着天蓝色的小风扇,沉甸甸的木质食盒放在一旁的凳子上,摆盘精致的中式菜肴还冒着热气,幽采望着瓷白的一盅炖汤,嗅到了点药材轻微苦涩的味道。
他有些好奇,伸手掀开小小瓷白炖盅的盖子,却被发烫的盖子烫得手指发红,蓦然蜷缩起手指,瓷盖落下磕碰时发出几声清脆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