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等她吃完药,又笑嘻嘻地说:“您先把粥喝了,等您退烧了我让司机送您回家,不过你要是想在这里住几天也没事。”
温也摇头,把手上的针管拔了,在佣人诧异的目光下起身:“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温小姐您……”佣人话语未尽,温也已经推门出去了,不由得叹了声气。
雨过天晴,午后阳光炙热,温也两天没见强光,下意识遮住了眼睛,头晕的更厉害了。
浅水湾别墅区在半山腰,打车需要预约,她只能徒步往山下走,一直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到有人烟的地方。
温也坐上公交,转了两次车才到出租屋里。
刚到家就倒在了大床上,这次睡的更久。
醒来时,夜已经深了,温也摸了摸额头,温度不烫了,她松了口气,起来自己随便泡了碗泡面垫肚子。
之后又开始收拾东西,这些年她置办的东西很少,屋子里四面徒壁,最后也只装了一个行李箱而已。
离开淮城之前,温也去了一趟医院,一次性预存了一万多块钱,抛开医药费还剩下几千块钱,提前预支了护工一个月的工资。
最后给温暖打了一个电话,给她转了两千块的生活费。
将一切都打点好后,温也买了火车票踏上去京北的火车。
-出租车里。
温也微阖着眸,望向窗外的车水马龙。
到底是皇城脚下,淮城这样的小城市确实没法跟京北相提并论。
温也指尖无意识地抚着腕上齿痕,那里的痕迹还没完全消退。
车子停在电视台门口,温也刚下车,就看到前方出现一阵骚动。
她扬眸望去,只见那位经常在新闻杂志里出现的京北电视台副台长亲自撑伞,殷勤地跟在一个男人身边。
黑色伞沿微抬,男人近乎完美却苍白的下颌线露出大半,极薄的唇微微抿起几分凌厉冷漠,一袭黑色手工定制的西装,裹住他颀长高大的身型。
衬衫扣子扣到了最上面那颗,暗红色的领带一丝不茍,举手投足间,皆是生人勿近的禁欲气息。
隔着人群,温也清楚地听见路上经过的人发出惊艳的惊叹声。
“这是哪个部门的员工,我不允许有人背着我吃这么好!”“嘘,小点声,那可是陆氏集团的陆砚,没看到咱们副台长都变成了狗腿子吗。”
温也垂眸,片刻后,复又抬起。
手腕上的齿痕又开始疼了。
她隔着人流看着数米外的男人,无声地骂了句:“假斯文。”
像是有感应般,立在台长身侧的那道身影侧眸似是朝她这边望了一眼,目光穿过重重人群,仿佛沾染了春末的凉意,冷冽而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