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真闻言不再推辞,宝贝地收好书本,张开手将温也抱进怀里:“其实主播也没什么好的,累的要死要活也挣不到几个钱。”
说到最后有些哭腔。
温也楞了下,缓缓抬手拍了拍杨真的背:“再见,杨真。”
走出淮城电视台大楼,温也抱着箱子站在雨中,杨真给的伞并没有派上用场。
温也任由冷意侵袭入骨,雨水砸在她身上,将她浑身浇的湿透。
温也的视线逐渐模糊,脸上的痛意像是火烧,恍惚中她又想起昨夜男人伏在她耳边的那声低吟。
不知怎地,从昨夜被沈津白下药开始到今天被辞退甚至下了封杀令,她胸口那股燥火腾地一下就起来了。
随即烧到大脑。
吃干抹净后当无事发生,怎么会有这种人?温也的好脾气在此刻全部消失,她快步走到一旁的垃圾桶边,把早已湿透的箱子连同里面的东西一道扔了进去。
然后伸手拦了一辆车,朝陆砚暂住的浅水湾别墅区开了过去。
她脸都不要了,绝不能就这么黯然收场。
如今陆砚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必须抓住。
温也在路上就想好了措辞,但真到了浅水湾望着那一排富丽堂皇的建筑,她心里忽地又生出一丝没趣来。
愿赌服输。
她让司机把车又开回电视台,冒着大雨弯腰从垃圾桶里捡回自己刚才扔掉的东西。
这些奖杯都是她曾经的荣誉,得到的来之不易,丢掉却轻而易举。
温也到底没舍得,把奖杯小心翼翼地放回纸箱里,尽管箱子浸了水,但还算牢固,不至于让温也显得那么狼狈。
她抱着箱子淋着雨一声不吭地往前走,眼角莫名发烫,然后她抬起脸,在雨雾中看见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路边。
昏黄的街灯下,隔着黑色车窗看不见里头的人,温也那股火又窜上来了。
走到绝境的人是没有理智可谈的。
温也疾步上前,走得太急,头晕目眩了一瞬,她稳了稳心神,将箱子搁在大腿上,空出一只手敲窗。
车窗缓缓摇了下来,露出男人精致的半张侧颜。
“温小姐,这么巧。”
:随叫随到
温也听到陆砚低沉,带着轻哂的声音。
像是古老陈旧的钟表,每嘀一声都能蛊惑人心。
温也指尖蜷缩,紧紧抓着车窗,站在雨里,目光灼灼地盯着车里的男人。
她连续两次的狼狈都被这人尽收眼底,对方却仍然衣冠楚楚,矜贵桀骜。
温也毫不怀疑自己在陆砚面前可能和小丑没什么两样。
“陆总,我有话要和您说。”
湿软的发丝贴在眼角,温也抬了抬睫毛,一双桃花眼带着不自知的倔强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