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皇子再也不是往日里温润如玉的模样,而是眼神阴狠,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拳。这模样让晏时鸢觉得陌生。
“公主殿下,你还不明白吗!”久久不语的赵迟语声音尖锐地说,“大皇子现在是要起兵谋反!”
说罢,她不等黑甲卫近身,便猛地拉紧缰绳。身下的马嘶鸣一声,扬起前蹄,狠狠将她身前拦着路的黑甲卫踢开。
紧接着,赵迟语丝毫没有犹豫,扬起马鞭狠狠一甩:“驾!”
她的马立刻如同离了弦的箭一般冲出重围。她回身喊道:“公主殿下,我去搬救兵来!”
黑甲卫刚要追上去,大皇子却抬了抬手,制止了他们:“不必追了。总要有人去告诉那老头子,公主在我手上。”
宋温惜等人的眼睛全都被蒙住,手也被绑住。她们几人在强壮的黑甲卫手下,毫无反抗之力。唯一有些功夫和蛮力的赵迟语,此时也跑走了,几人瞬间有些绝望。
晏时鸢的眼睛还没有被蒙住,她依旧无法接受现实,眼底涌起湿气:“皇兄……我同你一起长大,皇后娘娘待我如亲女儿一般,你竟然如此对我?”
沦为阶下囚
晏时鸢不能接受的是,往日里她最温文尔雅,满嘴礼义仁孝的皇兄,此刻却要谋反。
大皇子走近她,掐住她的下巴,从怀里掏出黑色的帕子,冷笑着说:“我母妃待你如亲女儿,可她被打入冷宫,被父皇赐毒酒的时候,你在哪儿?”
“皇后娘娘何时被赐了毒酒?”晏时鸢眼中含着泪疑惑地问道。
宋温惜闻言也是一愣,她只知道皇后被打入冷宫,却未曾听说皇后被赐了毒酒。
“省省吧,别在我面前演戏了。”大皇子神色带了一丝狠毒,丝毫没有怜惜之意,用力用黑帕子蒙住了晏时鸢的眼睛,又将她推上了马车,“待我入宫,坐上帝位,你的母妃也要死了。”
宋温惜等人被大皇子关进了一辆马车之中。马车缓缓驶动,朝着未知的方向前行。
一场狩猎,她们反倒成为了猎物。
四人紧紧贴在一起,周书礼已经开始啜泣起来,声音微微发颤:“我……我们会不会被大皇子杀掉灭口啊?”
宋温惜思索片刻,道:“大皇子若是想要我们的命,一开始便动手了,无需费尽周章将我们转移。”
“那他抓我们做什么?”周书礼又颤声问。
宋温惜盘算了一番她们这几人背后的家境,沈悦的父亲是翰林学士,掌制诰。周书礼的父亲是吏部尚书,乃六部之首。公主更是当朝陛下最宠爱的独女。
将她们抓获,作为筹码,她们的父亲恐怕什么都会答应,无人敢对大皇子说不。
说起来,倒是只有自己,当真是命不好,相比之下家境普通又无大用,妥妥是个凑数的陪葬品。
可是,为何偏偏放走赵迟语?若只是为了通风报信,也可派管教嬷嬷前去。多一个人质,不是多一分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