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说,父亲对自己的母亲极为忽视,有……不孝之嫌。”
“什么?!”宋韵文拍案而起,“乡间愚人!哪来的谗言!?我从前怎么没听过?”
“府中有人受益,怎会让父亲知道外面的风声呢?”宋温惜阴阳道。
“父亲将生病的祖母换到了阴暗的客房,却把祖母明亮的房间给了姐姐。就连稍微大一些的西北厢房,都给了姐姐。”宋温惜添油加醋。
“如今已是五月,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祖母房中还甚是阴冷,茶水都是冰凉的,女儿看了都觉得心寒。”
她顿了顿,又说:“如今外面早就都在传,父亲恩将仇报,不顾母亲养育之恩、扶持之恩,苛待祖母……”
“荒谬!”宋韵文气愤地丢下手中的剪子,“我那是因为……因为夫人说病人会与府中阳气冲撞!让她临时搬过去!避避灾!”
“父亲,冲撞与否,都无从考证。如今外面风言风语,才是真的对宋府不利。父亲也不想落得个不孝的名声吧。”宋温惜淡淡道。
宋韵文恼怒地背着手,思忖片刻,说:“知道了,我去找你姐姐谈谈。”
誓不做妾
宋温惜见宋韵文松口,便又建议道:“父亲,日后我与祖母住在一处即可,一来省出一个房间,二来我也方便照顾祖母。祖母如今身体不便,得有人看着才好。”
宋韵文难得的正眼打量了一番宋温惜,只见她虽然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眼神却清亮,身姿挺拔,仪态端庄。
“你如今,倒是像话了些,没了先前的窝囊样。”宋韵文少见地夸奖了她,“看来当初将你送到那庄子上,倒是送对了。”
宋温惜心里冷笑,面上却谦虚地浅笑道:“还是父亲教女有方。”
若是往常,她遇到这种事,只会怯懦地躲在姨娘身后,听姨娘为她争取。而如今,她再也没有依靠,便只能自己能处理所有事了。
失去才能让人成长。
宋温惜离开时,宋韵文叫下人去喊了宋嫣然过来。她便哪也没去,就在不远处的走廊处等着。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后,里面传出争吵之声,宋嫣然哭着推开门,怒声道:“妹妹一回来父亲便欺负我!我这就告诉母亲去!”
宋韵文站在门口,冲宋嫣然发火:“宋嫣然!你告诉谁都没用!此事我意已决!你成天说在书房看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我看我就是太惯着你了!从今往后,你给我搬回自己的屋子去!”
宋温惜哑然失笑,宋嫣然在书房不看书,和宋韵文简直是如出一辙。他们倒不愧是父女。
她躲在角落静静听着,心里暗想,未曾想到有朝一日,她也能让父亲对宋嫣然厉声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