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漆黑一片,陶青梧借着外边霓虹的灯光到沙发前坐下,被丢在包里的手机振动了一次又一次,皆被她冷落掉了。
直到最后一次,她才摸出滑动接听。
叶识檐的声音染了几分急切,“到家没?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她屈膝坐着,将下巴抵在上面,眼睫压到了快阖上的程度,胸口闷胀到几近窒息,“刚到。今天真的很抱歉,没有帮到你,我走后你的家人有没有为难你?”
“你是说你和傅庭肆的事吗?”叶识檐永远都是礼貌温和,连提及这个话题都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陶青梧眼底闪过慌张,顿了几秒才道:“抱歉,我不知道你跟他的关系。”
“不算太意外。”
闻言,她忽地抬头,然后很快释然,今晚她反常成那个样子,叶识檐看穿只是早晚的事情。
“evolens全京市大概只有他才有定制权限,”叶识檐说完后声线忽然哑了几分,瞬转话锋,“要不要跟我试试?”
陶青梧不解,“试什么?”
“试着帮你忘记他。”
她攥着手机的指尖一颤,抿唇,压着哭腔,“可我还不想忘记他。”
明明才见过不久,她又想他了。
“可他要结婚了。”
察觉到电话那端的人在哭,叶识檐本该安慰两句,可潜意识里他又不想这么做。
再度有了这一次当头棒喝,陶青梧却不如前几次那般难以接受,低笑出声,“我知道。”
“那你。。。。。。”
她好似麻痹了,迅速打断了叶识檐要说的话,“那就等到他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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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bessie。
未包场的酒吧鱼龙混杂,人人手上都捏着有着奇异色彩的酒杯,在昏暗的灯光下释放着颓废的气息。
傅庭肆倚着吧台坐着,混着冰块的威士忌喝了一杯又一杯。
他从不贪杯的,可今晚又偏偏忍不住。
分开一个多月,他以为再没机会见到陶青梧,老天显然是眷顾他的。
可当她和叶识檐同时出现在家宴时,他又觉得老天是在跟他开玩笑。
他比叶识檐年长三岁,明明一起长大,这人却比他长了一个辈分,按道理来说他还得叫叶识檐一声小舅舅。
太可笑了,陶青梧竟然和叶识檐在一起了。
手头的杯子又空了,服务生很会察言观色,逮着空儿又给他添了些。
傅庭肆微抬眉梢,修长的指尖悠哉地敲在杯壁上,那冰凉的触感让他顿觉身心舒适。
陶青梧如果和叶识檐结了婚,那他是不是可以一直看见她了。
这个想法一旦在脑中浮现,他就觉得离谱。();